陸洲長長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何時,竟飄起了飛雪。
他怎么也沒想到,朝錦兒追著自己不放的理由,只是為了讓他把當年沒講完的故事講一個結局出來。
有頭沒尾的故事總是招人恨。
陸洲嘆了口氣,他哪里知道夏雨荷的結局,他連自己的結局都不知道在哪里。
打開門,坐在屋檐底下。
雪花漫天飛舞。
他拿起刀和木塊,開始雕刻一個人像,刀鋒薄而鋒銳,他的手指長而有力。
“你雕的是誰?”朝錦兒走到陸洲身旁,也坐了下來,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自己。”陸洲道。
“和你一點都不像。”朝錦兒不信。
陸洲苦笑,說道:“相由心生。”
當然不像,因為根本就是兩個人,一個前世,一個今生。
“你什么時候會的雕刻手藝?”朝錦兒道。
陸洲的雕刻手藝其實一般,只能依稀看出粗獷的線條,和一個模糊的輪廓,唯一雕的比較精細的,是那個造型稍顯奇怪的帽子。
“你看到的只是雕刻,而在我看來,這是在修煉。”
“聽說過小李飛刀嗎?”
“他就是這樣修煉的,雕刻的越久,他的手越穩,射出去的飛刀,才能做到例無虛發。”
陸洲記得,小李飛刀的故事沒有和朝錦兒說過。
朝錦兒歪著頭看著陸洲,輕笑道:“小李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飛刀和菜刀還是有區別的。”
她看了一眼陸洲手里的菜刀,充滿了鄙夷。
陸洲渾不在意,人像已經雕完,他癡癡的看著手中的人像,一個戴著警帽的男人,也不知瞧了多久,然后他走進院子里。
“下著雪呢!”
朝錦兒在背后急忙說道。
雪花飄落在陸洲的頭上,肩上,他在地上挖了個坑,將那雕好的人像深深的埋了進去,然后他就癡癡的站在雪堆前。
朝錦兒站在他的身后,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眼底的失落。
……
……
雪下了一整天,所以今天晚上麗春院的生意冷清了許多。
誰也不愿意這么冷天的來這里尋找溫暖。
“這是這個月的月錢,陸洲提供的情報,上面獎勵了八兩銀子,陸洲勞心勞力,所以拿四兩銀子。”
“剩下我和錦兒一人二兩,沒意見吧?”
曲七娘從袖子里掏出了幾塊銀子,分成三份,然后分別推給坐在桌子對面的陸洲和朝錦兒。
朝錦兒沒想到,陸洲交上去的情報真的換來了獎勵。
開什么玩笑?
都這樣搞,朔國豈不是吃棗藥丸?
“假情報換來的銀子我不能拿。”
朝錦兒毫不猶豫的拒絕,對于她來說,二兩銀子還不夠她平時買胭脂水粉的錢。
她雖然是為了陸洲來當的蝎尾,但是不代表蝎尾沒有人生觀價值觀。
“你覺得我們的情報是假的,欺騙了上面,這個錢來的不正,所以你拒絕接受,對嗎?”曲七娘看著朝錦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