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先臉色鐵青的看著一行人離開。
對方的態度,讓他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簡單,那隱藏在暗處的家伙綁走了李仙兒,又讓府衙與他互相生忌。
在這異國他鄉,李承先能靠的人不多,之前跟張云離開的那些高手,已經是富貴號明面上能拿出的所有好手。
而船上的底蘊不能動,一旦動了,那李承先就沒有回頭路可走,要么殺掉一切敵人,然后安安穩穩歸國,要么就死在這里,成為路邊枯骨。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題,想要做出決定并不容易,但時間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李承先拖不起,他必須要給下面人一個目標,或走,或留下。
他走到滿身鮮血的張云身邊,這位用刀的高手傷勢很重,其中最要命的是一道從左肩而下,到右邊腰部為止的刀傷。
李承先甚至能看到里面不斷跳動的臟器。
這氣味很不好,腥臭,污穢。
“有沒有查清楚,究竟是誰在針對我們。”
他蹲下身問道。
張云艱難的睜開眼,“他們…他們都帶著面具,看不到真實樣貌…”
隨著嘴巴開合,他身上的傷口又開始不斷淌血。
李承先臉色陰沉,他很憤怒,但又無可奈何,那么多高手沒了,得來的消息居然只有對方帶著面具?
但此時張云一副要死的樣子,他也不好發作,只能對船醫吩咐道:“趕緊將他帶進去救治,務必保住性命。”
“老夫盡力而為。”
幾個壯碩卻沒有習武的仆人用擔架,將張云抬了進去,同時也有也幾個婢女提著水桶過來,清洗剛才留下的血漬。
李承先站在原地,并沒有離開,而是閉目思考著什么。
沒有人敢打擾這個時候的他,哪怕是那些跟隨了十多年的心腹。
不過,有一個人卻例外。
人不要臉,身上就會出現一種賤賤的氣息,讓人討厭,也有人喜歡。
韓三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
他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價值觀等東西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比如當初剛見面時,能為了一個肉餅,喊王陸一聲爹。
當看到李承先這幅樣子,韓三文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撲哧撲哧…”
奇怪的聲音將李承先驚醒,心頭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來,然而他剛睜眼,就見著一張有些臟的臉,距離自己只有幾寸距離。
如果不湊近了看,還以為兩個大男人在親嘴呢。
憤怒變成驚駭,李承先連忙后腿幾步,“閣下有事?”
他看不透韓三文與王陸,但對方拿出了李家的家令,碰到手持這枚令牌的人,李家弟子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襯一二。
所以李承先才會讓兩人上船。
不過他此時心情不好,因此語氣很差。
韓三文也不在意,嘿嘿道:“你好像遇到了麻煩,我們可以幫你的。”
“多謝閣下好意,不過賊人猖狂,你們又是我李家的朋友,沒必要以身犯險。”
李承先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你不信我?”
韓三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擼起袖子四處尋找起來。
棍子…凳子…鐵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