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以前是沒有寺廟的,大多是在城外的名山大川中,不過在無缺來了之后,就有了一座。
它不大,還不如一些富貴人家的宅子。
但卻沒有人敢小瞧,因為從無到有這個突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有了一之后,再有二好像也挺正常。
不過對于無缺來說,他并不想有二,因為這代表自己的唯一性沒了。
可是,事情永遠不會按照個人的意志去轉移。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無缺僧已經成佛了。
所以,他很憤怒,也很惶恐,但更多的還是對王陸的仇恨。
人也是動物的一種,護食的本能被刻在了骨子里,無缺僧獨食吃不成,這讓他生出了許多惡毒的想法。
不過王陸已經用實力證明了自身的強大,所以硬碰硬是個很蠢的行為。
毫無疑問,無缺僧不蠢,相反還很聰明,所以在和田化雨分開,來了自己的小廟中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系師門。
既然單打獨斗拼不過,那就搖人!
在沙彌恭敬而羨慕的眼神中,他拒絕了兩個想要聆聽佛法的貴婦,以及愿意肉身布施的富家小姐,獨自一人來了禪房。
這是小廟的禁地,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關好門窗后,無缺僧來到了被黑布遮住的一尊雕像前。
三跪九叩之后,他點燃了兩根香燭,以師門秘法將自身意念灌注進雕像中。
煙霧繚繞間,無缺僧的面孔若影若現,泛著一股邪意的味道。
值班香燭燃燒殆盡,他才重新睜開眼睛,又是一番頂禮膜拜之后,才站起身來。
無缺僧沒有動黑布,現在還不是時候。
嘭嘭嘭!
“誰?”
“方丈,黃門侍郎劉慶臺的夫人來了,正吵著要見你呢。”
“好,我這就過去。”
無缺僧眼中欲念大熾,起身推開了房門。
……
“就算你要走了,房錢是不是該付一下?每天吃喝還沒算在這里面,雖說我不太在乎錢,也不喜歡錢,但你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以為憑咱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不會在乎這些才是。”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感情歸感情,買賣歸買賣呀。”
關紀最近喜歡上喝酒了,加上客棧生意很差,所以一天到晚總捧著酒壺。
“那我能不能先欠著?”
王陸和他坐在一條長凳上,將大門擋得死死的。
正在里面灑掃的云真聽到這句話,頓時來精神了,“在我老家那邊,借人十兩,最少得還十三四兩,這樣別人才會借錢給你。”
說完他看向關紀:“姐夫,這事兒換我,我肯定答應,咱們王兄弟可是陛下看中的人,以后指不定就飛黃騰達了呢。”
“你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人才了。”
王陸指著云真笑道。
“那就這么定了啊!”
關紀趁勢拍板,決定了九出十三歸的基調。
云真自覺出了大力氣,便將掃帚一扔,三步并做兩步來到關紀身邊,趁他不注意,一把將酒壺搶了過來,然后猛的灌了幾口。
此情此景,他覺得自己應該像那些讀書人那樣,拽幾句別人一聽就覺著了不起的句子。
奈何云真這輩子認識的字只限自己的名字,因此憋了半天,最后憋出兩個字來。
“好酒!”
關紀氣不過,起身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云真一個彎腰便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