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剛喊我什么?”李世民瞪大著眼睛瞠目結舌的凝望著李寬,他要是沒聽錯的話,之前李寬稱呼自己為‘父皇’,完全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從李寬進京認祖歸宗以來,哪怕是一聲“父皇”“兒臣”都不曾從他嘴里說出來,尤其是每次兩人相見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相顧無言,彼此都不承認對方。
漸漸地李世民習慣了李寬對自己的稱呼,那是一種疏離,李世民明白,可他什么都沒做。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李寬一聲“父皇”讓李世民呆立當場,激動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父皇!”
李寬鄭重的再次喊了一聲,李世民頓時熱淚盈眶,臉上的肌肉因激動有些顫抖,這次他聽見了,聽得很清楚,李寬稱呼自己為“父皇”,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上揚,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兒臣醉酒冒犯龍顏,觸怒父皇,懇請父皇責罰!”李寬再次負荊請罪,他醉酒時的所作所為,腦中清楚記得,是不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有冒犯我嗎?”李世民佯裝不懂的笑道,“寬兒,你起來說話!”
李寬依舊雙膝跪地,義正言辭地說道:“兒臣的確冒犯父皇,此乃大臣親眼所見,此事豈能輕易作罷!”
李世民見李寬態度很堅決,跪地不起,看似負荊請罪,實則是讓他順水推舟促成李寬一直夢寐以求的離開長安城。李世民喝的不多,這點自然看得出來,其他人卻是滿臉驚訝的看著李寬。
在他們眼里,李寬這樣做法還是生平僅見,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不予追究,奈何李寬是個倔脾氣,抓著這點事就是不放手,這讓他們有些懵了,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臣作證?”李世民低聲細語一聲,目光掃視左右兩旁的文武大臣,問道:“你們看見了?”
“臣等沒看見!”長孫無忌、魏徵、房玄齡、李靖、李勣、程咬金、尉遲敬德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每個人的臉上均是認真的表情,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寬哭笑不得,這情況讓他無話可說。與此同時,李寬也顧不得君臣之禮,猛地站起身來直接了當的沖到魏徵面前,很認真的問道:“鄭國公,您一生清正廉明、鐵骨錚錚,您來為我主持公道,我是不是醉酒失態,冒犯龍顏,依照大唐律令當以削爵為民,驅逐離京,無詔不得入京?”
魏徵贊同的點頭道:“殿下所言甚是,依照我大唐律令冒犯龍顏的確是如此懲罰!……”
“父皇,您聽鄭國公的話,我沒說錯吧!”李寬聞言喜出望外,連忙轉頭看向李世民,一副邀功的模樣,后者低沉著臉望著魏徵,笑瞇瞇的說道:“玄成當真看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