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戒了?”馬周聞言渾身一哆嗦,心虛的看了一眼微笑的李世民,欲言又止的嘆了一口氣,躬身回道:“臣違背皇上旨意,這個酒真的沒有戒成,臣有愧啊!”
“意料中的事情!”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我與輔機、玄成等人打賭,說你馬賓王絕對戒不了酒,他們幾人都與我想法一樣。果然今日玄成試探之下,你便不打自招了!”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馬周緊張地心情瞬間好轉許多,整個人也放輕松了,不像之前時那么拘謹。其實,馬周莫名其妙的被李世民點名時,他的目光正看著碗中桂花酒,不停地吞咽著口水,想要嘗兩口,奈何眾目睽睽之下只得強忍著內心的煎熬。
馬周是后起之秀,他并不是一直跟隨李世民打天下的官員,可他的性格耿直,剛正不阿,敢于直言進諫,與魏徵的脾性倒是如出一轍,兩人也成為莫逆之交。
雖然是至交好友,可他們時常因為爭論公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散朝以后回府都不能消停,兩人對任何事都十分認真的性子也讓兩人之間吵吵鬧鬧,基本上也都是意見不和而引發的,無傷兩人的友情。
兩人的友情因酒而結下,馬周與魏徵像往常那樣在朝堂上發生爭執,散朝以后越想越不服氣的馬周居然直奔魏徵的府上,想要繼續朝堂上的話題。魏徵府中的下人見是大人的同僚,直接放行入府,并且帶他前往魏徵所在的地方。
此時魏徵正在釀酒,一邊又喝著自己釀造的酒,正式興頭上看見馬周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氣得破口大罵。馬周絲毫不予理會,眼里只有魏徵釀造的酒,任由他對自己破口大罵。
魏徵罵著罵著見馬周沒有回嘴,這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人,謾罵的聲音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馬周眼神里只有酒,垂涎欲滴的模樣讓魏徵很詫異,來者是客的禮儀讓魏徵以酒招待馬周。
正是這次不情愿相邀,魏徵與馬周居然邊喝邊聊,除了政見不合外大部分想法都是一樣的。兩人越聊越投機,整整說了一天一夜,也喝了一天一夜,這可把魏徵喝趴了,在床上躺了半天才醒酒,可是聽下人說馬周居然沒事人似的去了皇宮,不禁大為驚訝。
從此馬周是酒仙的名聲傳遍整個大唐,就連李世民也聽聞馬周能喝酒八升,這絕對是海量。李世民漸漸地發現馬周每次都會偷偷地喝上幾杯這才上朝,就連自己召見他時多數情況下也都是在喝酒,氣得李世民直接拍著桌子鄭重的警告他:“若是再犯,必會嚴懲!”
馬周為了避免再犯錯,不得不忍痛割愛的戒酒,奈何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很殘酷的。早已習慣每天與酒相伴的馬周,突然不喝酒了,那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懲罰,酒癮上來了哪怕上聞著酒香都會露出陶醉的表情。
雖然下定決心戒酒,馬周堅持了十天還是破戒,可他明白控制喝酒的度,不再喝得醉生夢死。對于嗜酒如命的馬周而言,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要是真的滴酒不沾那他也不是馬周。
凡是熟悉馬周的人都知道他暗地里偷喝,均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李世民也清楚馬周的為人,對此倒也是沒過多的追根究底,只要不影響正事一切隨他自己。
“賓王,若是你與寬兒對飲,不知誰更勝一籌!”李世民很期待兩人對飲的場景,馬周未戒酒時被稱為“馬不醉”,雖是調侃之詞,可他是公認的海量,就算是魏徵也無法與之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