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并未立即答應李寬的請求,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大理寺獄一切將由大理寺獄丞決定?”李寬點點頭,“要是如你所言,那大理寺獄又如何稱之?”
大理寺獄乃是大理寺下屬機構,要是正如李寬所要求的那樣去做,也就是說整個大理寺獄將會獨立于大理寺的機構,相當于從大理寺分離出去,大理寺卿將無權過問大理寺獄丞的事情,相反大理寺獄丞的權力將會集中。
大理寺獄丞乃是從九品下,大理寺卿乃正三品,這樣一來相當于大理寺獄丞的地位與大理寺卿平起平坐,這樣的做法李世民根本不敢想,對于李寬的提議也有些好奇。
“改名字唄!”李寬坐在李世民旁邊一點都不見外的喝了一口茶,吳公公看著李寬很隨意的吃著茶又是吃著糕點,心里一陣偷笑,李世民對此也沒在意,好奇地問道:“那你覺得該用什么名字?”
“司法局、天牢、監獄、囚牢、刑獄司……”李寬張嘴便說了五六個名字代替,李世民瞠目結舌,心想:“這小子莫不是早有打算?要不然怎會想道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名字?”
“父皇,兒臣覺得刑獄司這個名字就很不錯!”李寬滔滔不絕的向李世民解釋這個名字的由來,包括代表的意思,其中一個點倒是讓李世民很贊成:“刑獄司不僅對獄中犯人有提審權力,要是覺得有冤屈還可行翻案之權,減少冤假錯案的發生,同時刑獄司有專門監督內部人員的行為,凡是有違反大唐律令者一律嚴懲不貸。”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具體的‘獨立權’是什么意思!”李世民說到重點,李寬又繼續夸夸其談:“顧名思義,獨立的行政權力,不必征求大理寺卿、刑部、尚書省等同意,每月的工作報告直接交由皇上評定。另外,皇上可隨時派人前往監督視察,若有逾禮之處或是違法亂紀行為,可隨時收回獨立權。”
李世民有些猶豫,要是真的如此做,等于將大理寺獄從大理寺分離出去,形成獨立的部門,就像是監察院一樣。比如說,監察史監察百官行為,任何違法亂紀或是不得體均可上奏;真如李寬說的那樣,給他獨立權以后,相當于任何犯罪之人直接由大理寺獄一手包辦。
現在是李寬擔任大理寺獄丞,李世民放心不會擔心會出現什么亂子,要是李寬不再這個位置上,試問又有誰能掌控得了大理寺這么龐大的機構?自從馬周卸任大理寺獄丞后,遲遲沒有合適的人選,李寬亦是迫不得已安放在大理寺獄丞這個官職上,不可能長此以往讓他呆在獄丞這個位置上。
如果僅僅是因為王彪等人的貪贓枉法,而動搖已經形成的固有勢力機構之間的平衡,李世民說什么也不可能答應。牽一發而動全身,大理寺獄中的情況比李寬現在知道的還要復雜許多。
崔仁師擔任大理寺卿,他出身世家大族,崔沖也在大理寺獄擔任官差,王彪、張昊、趙鎮等人背后也牽連一些勢力,這些李世民自然清楚。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將大理寺獄中的蛀蟲清理出去,而且日理萬機的他國家大事擺在眼前,總不能時時盯著大理寺獄的動靜,忙起來自然也就忘得一干二凈。
“我想聽聽你有獨立權以后會做什么?”李世民猶豫不決,再次追問李寬的想法:“具體的計劃早在上任之前,我便想好。但是,兒臣去了大理寺獄以后方才知道獄丞不過是獄卒的頭目,做些簡單地事情,不僅沒有審問權,也沒有提審權,更沒有判罪權,完全就是一個虛職,掛著獄丞的名頭做些獄卒的事情。”
李寬說起這個心里就一肚子委屈,本來打算好好地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把火還沒燒起來就被一盆水澆滅,李寬幽怨的看著李世民,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官職,當初就不應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