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設看了一眼累倒的戰馬,怒火中燒,又是一陣說了一堆突厥語,就在此時史銳已經追了過來,而跟隨大度設一起逃走的遠不止他們兩人,還有四人是大度設的護衛,以及亂軍中逃竄出來的士兵。
雖然他們的膽子都被嚇破了,大度設停下以后,他們也不敢繼續向北走,李寬也追了上來,胯下的戰馬并不是小黑,要不然早就追上,飛速從馬背跳下來,朝著大度設走去。
史銳的雙刀趁此機會架在大度設的脖子上,一股森然的寒意從脖子處傳來,大度設嚇得渾身顫抖,全身僵硬的不敢動彈,大度設的護衛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想要救下大度設卻被李寬三拳兩腳給解決,至于余下的士兵則是動都不敢動。
直到李寬走來,史銳方才收起雙刀,而大度設依舊不敢動彈,李寬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若是想殺了,那便殺了,不必猶豫!雖然陛下有敕命擒獲此人,也沒說一定要活捉,死的也可以!”
史銳聞言眼中的殺意再次涌出,收起的雙刀再次取出,通紅的雙眼滿是血絲,渾身止不住的殺氣,冰冷的目光下沒有任何溫度,就在此時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大度設連忙求饒,用他蹩腳的雅語說:“若將軍繞我一命,他日必有重賞。”
大度設知道李寬的話史銳不得不聽,所以他沒有去看史銳,反而直接向李寬求饒,李寬微微一笑道:“咱們不熟,你求我沒用!”
大度設連忙懂得李寬話中意思,急忙跪地向史銳求饒,“我與將軍素不相識,為何您要取我性命,我父汗乃是真珠可汗夷男,我是其長子,只要將軍饒了我,一切要求均可答應。”
性命攸關之時,什么威風與面子都可以拋掉,只要能活下去忍受屈辱又何妨?
“曳莽,你真不認識我了?”史銳與大度設四目相對,兩人相距不足十厘米,他就是想讓對方看清楚自己是何人,一字一句的追問:“現在能想起我是誰么?”
大度設細細打量許久,史銳冰冷的聲音猶如利刃似的心臟,那一刻他終于認出來眼前之人是誰。頓時,大度設愣在原地,大驚失色:“你……你是銳察?”
“看見我沒死是不是很意外?”史銳瘋狂的大笑。
大度設完全呆住了,他做夢都沒想到取他性命之人居然會是自己熟悉的人,除了震驚還有深深的恐懼,連忙說道:“當年陷害你的并不是我,而是拔灼命人做的!”
“是嗎?”史銳冷冽的笑容讓大度設不寒而栗,“當然真的,這事真的與我關啊!”
大度設繼續求饒,他在做最后的掙扎,沒想到他最后的希望還是破滅了,史銳冰冷的目光直視大度設,瘋狂的質問道:“別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與拔灼合謀,我會被逐出部族,又被人追殺,這一切都是拜你們兩人所賜。”
李寬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因為史銳說的是薛延陀部的語言,而不是薛延陀通用的突厥語,這更讓李寬不明所以。不過周遭的人倒是瞠目結舌,像是得知驚天大事似的,而且看著大度設與史銳兩人的反應來看,李寬確定兩人必有深仇大恨,尤其是史銳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憤怒,狀若瘋癲仿佛心中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全都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