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運真心的話,卻讓李寬有些汗顏,問題是這事還不能如實回答,不得不轉移話題:“我相信以馬博士之才,百韻之詩亦能做到,只是不屑于表現罷了。”
“馬某真的作不出來!”馬嘉運被李寬一番追捧的話說得他無地自容,坦誠自己做不到,這讓李寬面露苦笑,又聽馬嘉運說:“今日我前來拜會殿下,正是想討教一二。”
堂堂國子博士跑來問自己作詩的問題,那不是瞎子點燈白費功夫嗎?李寬又不能說實話,不得不故作神秘:“馬博士,這作詩就像是書法一樣,當你意境到了,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必能超常發揮。”
“受教了!”馬嘉運信以為真,讓武珝下巴都快驚掉了,她可是知道這些話完全就是李寬胡編亂造的,沒想到馬嘉運居然這么實在,李寬有些臉紅,連忙轉移話題:“孔祭酒之前所言,大家都是平等相交,咱們如此稱呼太過拘束,要是馬博士不嫌棄的話,你我以兄弟相稱?”
馬嘉運大驚:“這可如何使得?萬萬不可!”
“難道馬博士瞧不上?”李寬故作疑惑的看著馬嘉運,心里又是一陣嘆息:“為何這個時代越是學識淵博的人,越是在乎尊卑之分?難道就不能忘了禮制,僅僅是交友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那么大驚小怪嗎?”
馬嘉運受寵若驚的搖搖頭:“在下豈敢與殿下兄弟相稱啊!”
“我都不介意,難道馬兄還在乎?”李寬又是一番大道理,說得馬嘉運無言以對,不得不接受李寬的稱呼,李寬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念叨一句:“再問下去就真的穿幫了!”
“馬兄剛才之言是何意思?”馬嘉運被李寬突然的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李寬不得不重復一遍他之前的話,“為何我也要下去?”
馬嘉運恍然大悟,反問道:“賢弟此來難道不是拉攏人脈的?”
“當然不是!”李寬當即否定,詫異道:“難道拉攏人脈跟下樓有關?”
“既然賢弟并無此意,為兄也就知無不言了!”馬嘉運小聲說道,“賽詩大會最后一個環節的意義便在于此,就像是駙馬都尉長孫沖及其他人都是代表著他們父親前來,均是朝中要臣。”
“之前的幾次均是本人前來,不知為何此次均是后生晚輩,不過他們的身份乃是官宦子弟,又身居高位。其實他們前來就是發現省試中幫上有名之人是否真的有才,以此觀察他們的表現,還有看中的人就會被格外注意,到時候他們就會投卷,而此投卷便是入仕的敲門磚之一,沒有投卷吏部是不會授予官職,這也使得投卷十分重要,漸漸地形成一股風氣,凡是得到何人投卷的便是他的門生,像是各部尚書及朝中其他大臣都有自己的門生,太子、魏王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李寬回想起趙謙與自己說的話,結合馬嘉運補充的,他才知道趙謙并沒有騙他。賽詩大會不僅僅是斗詩那么簡單,主要還是選中自己人,馬嘉運沒有明說,可他已經暗示了李寬要是建立自己的勢力,就下樓與那些士子多多交流,對自己的前途大有好處。
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等人前來,李寬不意外,為何李治也突然前來,再轉頭看向李治的位置發現空無一人,四處尋找了半天也不見人影,喃喃自語道:“那他來此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