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戲言?”李寬揶揄的笑容讓李世民再次說了一遍,“君無戲言!”
“既如此還請父皇將用膳!”李世民焦急的追問道,“用膳等等再說,先說說你的條件是什么!”
李寬郁悶的說:“父皇,我的條件就是這個!”
“就這個是哪個?”李世民這幾日絞盡腦汁都在思考著解救之法,直到現在還沒徹底恢復清醒,腦子里一片空白,李寬嘆了一口氣,用手指了指草席上的飯菜,道:“就是這個!”
李世民方知李寬的用意,心里一暖,眼中滿是慈愛之色,搞得李寬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只得硬著頭皮訕訕一笑。李世民也不顧飯菜是否涼了,拿起碗筷就往嘴里扒飯,連菜都懶得夾,速度之快猶如餓鬼似的,兩三口就吃完大半,完全不顧形象。
李寬給了吳公公一個眼神,后者立即心領神會的吩咐侍衛去準備茶水,看著李世民終于吃飯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感激的看著李寬,要不是他開口還真沒轍。
“吃……嗝……完了……嗝……”李世民吃得太急,根本沒嚼幾口吃得一干二凈,聽著打嗝聲李寬也是哭笑不得,吳公公趕緊送上溫茶順順喉,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底什么方法?”
“罪己詔!”李寬言簡意賅的話倒是讓李世民有些懵了,解釋道:“古時圣賢之君主,均有犯錯之時,以此昭告天下自己的罪過。既然父皇想要救他一命,不妨用此方法。”
“臣知父皇之難處,前有原兵部尚書侯君集所犯之罪,現有廣州都督黨仁弘之罪。兩人同為開國功臣,同犯殺頭之罪。若是父皇沒有借口便赦免其罪,不僅無法服眾,甚至此例一開,那么侯君集等人將同樣可赦免其罪。”
“如今朝中絕大多數大臣紛紛上奏,請父皇以國法論罪,故臣建議父皇用此法。即便是父皇赦免黨仁弘之罪,也絕對沒人說父皇徇私枉法,詔行天下以此替代其受罰。既能堵住悠悠眾口,還能表明父皇的態度,‘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李世民低頭沉思不語,片刻后也認為此法可行,而且也是唯一的方法,困擾其數日的難題被李寬迎刃而解,頓時喜上眉梢,臉上終于浮出笑容來,心里有奇怪為什么李寬會突然為黨仁弘說情。
“你為何……”
“父皇是想問為什么我會獻計留他一命?”李寬搶先說出李世民的疑問,淡淡的笑道:“其一,我與他雖然發生了沖突,罪魁禍首并非是他,殺或不殺均與我沒關系;其二,黨仁弘雖犯有國法確有才能,任職之時頗有聲望,功大于過;其三,黨仁弘乃是皇祖父的舊部將,王老他們三人讓我代他們為其求情,他們三位對我恩重如山,此請求我自然會答應。”
李世民恍然大悟,其它的兩個條件都不重要,真正讓李寬改變態度的是王槐他們三人出面求情。
事實上,李寬對于黨仁弘的事情并不感興趣,沖突以后也沒關注這些,后來無意中與王槐他們說起黨仁弘與自己發生沖突的事情,以及他已經押入大理寺獄的事情,王槐才說出黨仁弘與李淵、李世民父子的關系不一般的原因,這才知道黨仁弘是高祖皇帝李淵的舊部,算得上兩朝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