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又如何?”
“驕縱恣肆,心性未定,好大喜功!”
……
李世民問什么,黨仁弘答什么,不論是問其那位皇子,黨仁弘均是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其中評價最高的只有李寬,認為他是能擔當大任之人,意思是說他更適合做太子。
王槐等人對視一眼,苦笑道:“黨兄有所不知啊,府上的那位心不在朝廷,志不在仕途啊!”
他們實話實話,事實上李寬如何想法,不僅他們三人知道,李世民同樣知道。另外一層意思是告訴李世民,李寬絕無爭奪儲君之位,再說現在太子尚在,這事根本不能提也不能想,他們三人都不知道的黨仁弘是什么意思,偏偏提及這等禁忌話題。
黨仁弘仿佛豁出一切似的,完全不顧他的話會給李寬帶來什么影響,依舊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其責也非人所能改也,待其明白責任時終會完成其使命!”
李世民眉頭緊蹙,板著臉目不轉睛的看著黨仁弘,這話說得很隱晦卻又在暗示著終有一日李寬擔負起他的責任,而這個責任便是繼承帝位,王槐三人目光瞬間冰冷,心里焦急萬分:“該死的,這不是陷害公子于不義嗎?”
王槐三人真的想不通,為什么黨仁弘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等禁忌之言說出去就是自尋死路,不僅自己會被處斬,就連整個楚王府也會受到忌憚。畢竟,李世民最嫉恨的就是為了太子之位你爭我奪。
當年李世民踩著李建成、李元吉的尸體登基稱帝,直到如今方才松口承認李建成的太子身份,可他并沒有承認自己錯了。黨仁弘的話,會讓李世民提防著李寬趁機奪得帝位,就像李世民當年的自己那樣,弒兄奪位。
“黨兄,你喝多了!”錢武語氣中帶著不善,犀利的目光直視黨仁弘,黨仁弘像是瘋了似的,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氣定神閑的笑道:“這點酒如何能醉?”
錢武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瞇著眼睛要不是顧忌皇上在,他肯定直接殺了黨仁弘。王槐、趙謙兩人的目光也變了,黨仁弘胡言亂語倒是沒什么,他們聽聽也就算了。
偏偏這事涉及到李寬,雖說王槐等人與黨仁弘私交甚篤,不代表他可以胡言亂語,隨意栽贓陷害李寬。在他們心中李寬才是真正重要的人,不明白黨仁弘為何這么做,他們已經察覺到李世民目光中的猜忌。
“依你的意思又該如何?”李世民瞇著眼睛望著。
“廢太子,傳次子!”黨仁弘語出驚人,斬釘截鐵道:“不然則皇室必有動蕩!”
“廢長立幼!”王槐、吳公公等人均是大吃一驚,看著黨仁弘的目光中滿是怒火,他們被黨仁弘的話給驚到了,反觀黨仁弘平靜如水,面色如常,眾人心里一震:“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出來,他是不是瘋了?”
“朕看你真的醉了!”
李世民沒有問罪,很平靜的話讓眾人心中泛起漣漪,他們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總之今夜的話誰也不敢泄露出去,黨仁弘怡然不懼,淡然處之,悠然一笑喝著杯中酒水,此時沒人再敢說話,氣氛有些靜謐且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