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是也!”李世民對于李承乾實在是失望之極,可他畢竟是嫡長子又是當今皇太子,李世民打心眼里不舍得嚴懲訓斥,之前兩人關系鬧僵好不容易和好如初,沒想到短短兩年不到就再次讓他失望。
文武要臣均是站著說話,唯有臥病在床的魏徵是躺著,自貞觀十六年來,魏徵的身體大不如前,之前還因為病重而休假,李世民更是讓宮中太醫及尚食局的人前去照顧。
如今魏徵的身體稍微好轉,仍然還是很虛弱,艱難的起身恭聲道:“臣之錯也!”
李世民連忙說道:“此事與卿何干?”
“臣蒙陛下恩寵,封臣太子太師,以此管教勸諫太子德行,然臣有負陛下所托,自任命以來前往東宮屈指可數。雖臣因病重,然責無旁貸也,故臣再次懇求圣上準許臣之奏表辭去一切官職。”
魏徵聲淚俱下,有氣無力的話讓李世民于心不忍,其他人亦是沉默寡言,魏徵是出了名的直言勸諫,自從病重以后便甚少參加朝會等事宜,這次好不容易稍微好轉些便被傳詔入宮。
人力有盡時,非魏徵所愿,然他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了。若是再拖下去,魏徵擔心自己走得太著急,而身上的職務仍在,不免有些不妥,故而趁著好轉些均是奏表辭呈。
“卿之忠心朕甚是感動,此事非卿之責也。至于卿之所奏表,朕實在是不舍卿之離去。”李世民心情沉重,難掩悲傷,望著病重的魏徵,聲淚俱下的說:“人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見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若你不在朝中,那朕如何知曉對錯?”
魏徵心里感動,可他的身體真的無法再為朝廷效命了,與其占著太子太師之位倒不如表辭。當初他身體不適,也沒到現在寸步難行的地步,本想著勸諫太子德行,奈何力不從心,魏徵堅持辭去太子太師、太傅等職,李世民迫于魏徵的堅持,只得準許卻留下魏徵諫議大夫之職,魏徵躬身答謝。
“圣上,老奴倒是想到一人或許可以治愈魏大人!”
“何人?”李世民心中悲痛,吳公公突然的話語讓他幡然驚醒。
吳公公躬身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世民大驚,順著吳公公的目光看向了角落處的李寬,猛然驚醒長孫皇后的病及太子的足疾都是李寬治愈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大喝一聲:“度支郎中李赟何在?”
李寬根本沒聽見李世民喊自己,故而半晌都沒答應,李道宗見狀不得不提醒道:“殿下,圣上喊你呢!”
“有嗎?”李寬對于褚遂良等人討論的事情沒什么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等會如何開口,轉身望去看見李世民的目光及其他人都看向自己,頓時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告罪道:“父皇,臣在!”
李世民對于李寬無視自己的傳詔,險些暴怒,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目不轉睛的望著不知所措的李寬,李世民甚是無奈,又接著說道:“朕將玄成交給你,只要你能治好玄成之病,朕答應你的任何一個要求!”
“我又不是神仙,這事又不是我說的算!”李寬叫苦不迭,看著魏徵等人詫異的目光,無奈的說:“能不能完全治愈,臣真的無法保證。既然父皇有命,那臣自當盡力而為,至于成與不成非臣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