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不出緣由,莫不是說之前所言都是蒙騙圣上?”諫議大夫褚遂良突然發難,之前他是不敢反駁,現在李世民自謙的話說出口,褚遂良就有了臺階下,毫不猶豫矛頭直指李寬。
“老子跟你有仇啊!”李寬暗恨褚遂良沒事跳出來挑事,本來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愣是被多嘴多舌的褚遂良給擋住了,話是從自己口中說的,李寬就算是東拼西湊也得圓回來,要不然他就被褚遂良給害死了,咬著牙堅定不移的說:“當然不是,只是我在想從何說起!”
“呵呵!”
褚遂良冷哼一聲,在他眼里李寬擺明就是找借口,之前他是沒辦法出面,現在可不怕了。魏徵是當朝當之無愧的第一直言進諫之臣,可他褚遂良同樣不差,要不然也不會成為皇上的心腹大臣。
“真以為老子怕你啊!”李寬狠下心,看了一眼褚遂良臉上的嘲諷之色,擲地有聲地反問道:“大人是想我從父皇登基之前說起,還是稱帝以后說起?沒什么事就給我安靜的聽著,要是說得不對還請指教一二!”
別說褚遂良,就連孔穎達李寬照樣可以不給臉面,他做人的原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管你對事不對人,還是對人又對事,總之惹了我我就讓你下不來臺。”
“既然說到‘千古一帝’,那便從父皇登基為帝說起才妥當!”李寬坦然自若,沒半點怯意,直視褚遂良,道:“父皇即位以來,重視法治,以身作則,更是知人善任,用人唯賢,從不問出身,只憑才學均可委以重任,故而朝中文武大臣均以德才為重,皆為忠直廉潔之士,乃我大唐之福也。”
“其二,父皇事事以大唐江山社稷為重,更是愛民如子,而君與民便是舟與水的關系,水則載舟,亦能覆舟。如今所推行的均田制度與租庸調制,就連府兵制度均能體現以名為重之心。”
“縱觀歷朝歷代,又有幾位皇上能像父皇這般戒奢從簡,屢次減輕百姓賦稅勞逸,大力支持農桑之業發展,更是支持商戶的貿易往來,使得我大唐國力日漸強大,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而京城內長久以來均是夜不閉戶,未曾發生盜匪之事。”
“父皇自登基以來,面對外敵威脅更是憂心忡忡,轉輾反側難以入睡,時刻謹記當年之恥,故此我大唐軍隊日益強大,滅東突厥、攻吐谷渾、又滅高昌,抵御吐蕃入侵等,如今四海升平,萬朝來華俯首稱臣,父皇更有‘天可汗’之稱,而在父皇登基不過十六載,便有如此豐功偉績。”
李寬字字珠璣,鏗鏘有力的聲音猶如榔頭砸在褚遂良的胸口,讓他難以喘息。李寬故意停頓下來,轉身望著褚遂良,一字一句的問道:“試問此功績,當不當得‘千古一帝’?再問大人,我之前所言可還是虛妄之言否?”
李寬猶如一把開鋒的寶劍,鋒芒畢露說得褚遂良步步后退,眼里深深地驚嘆與惶恐。因為褚遂良被李寬說的啞口無言,這些功績卻又是真的,褚遂良無言以對。
“不知褚大夫之前所言又是何意?”既然褚遂良找自己麻煩,李寬可不會這么簡單放過他,再次質問道:“難道說褚大夫是在懷疑當今皇上算不得千古一帝,還是說圣上非明君?”
褚遂良徹底慌了神,他小看了李寬的才能,也高看了自己。在李寬心目中,不論褚遂良地位如何高,不好意思都與自己無關。因為他效忠的是皇上,不是自己,敢惹自己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現在情況反轉的太快,李寬的一番說詞下,不僅為自己解圍,更把褚遂良給坑慘了,如今他是進退維谷,汗流浹背,整個人十分慌張,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褚遂良身上,在褚遂良眼里這都是看自己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