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爹念叨著楚王府的酒呢!”程處亮喃喃自語,坐在旁邊的秦善道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李寬在民間的傳聞不是很好,后來風向倒是轉了不少,不過喝過楚王府的藏酒,津津樂道的便是惦記著他府中的酒,就連過著隱居生活的尉遲敬德都惦念,可見王府中的酒絕對出了名。
“我朝置黜陟使以來,均奉行前朝的‘六條問事’,以此為標準巡察全國兩千石以上的官吏。”眾人見李寬說正事,全都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今日我將其改之,同樣是六條,不過與之有些區別,你們每個人都要熟記于心,一切巡察均以此法衡量。”
“第一條:巡察當地長官為官善惡;第二條:巡察當地戶籍人口流動,賦稅徭役支出等賬目;第三條:巡察當地農商業發展優劣,各地倉庫庫存及用度;第四條:巡察當地盜賊匪徒有無禍害百姓;第五條:巡察地方官員德行,以孝悌為先,以及知人善用;第六條:巡察當地豪強是否與官府勾結,欺壓百姓,以及百姓冤情無處可訴等。”
張沖等人聽聞如此麻煩,一個頭兩個大,秦善道、程處亮互相對望一眼,均是驚駭不已,程處亮苦澀的說:“殿下,這個事我怕我這個做不了啊!你讓我打架或是干別的行,這個巡察賬目以及戶籍等事宜,我是真的做不來,要不你換個人行不?”
秦善道附和道:“是啊,殿下我是一介武夫,哪里懂得那些事情,這個我也做不來!”
“公子,我們真的做不到啊!”張沖等人也一個個的哭訴,他們要是真能做這些還用擔任什么典軍,也不會選擇參軍了,他們的文化程度本就不高,這些對他們而言真的太難了。
房遺直、李景仁、鄭玄果三人也是面露愁容,可他們自信假以時日就能完全掌握。根據這個標準,眾人之中唯有李寬有此能力,要知道他歷經數次變動,這些他都經歷過,自然的信手拈來。
“難道你們想抗旨?”李寬微微笑道,眾人噤若寒蟬,他們真的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應該答應,或者提前問清楚,總比盲目的答應要好,現在想退出都難了。
如果這個時候退出,他們的名字已經報了上去,皇上已經知曉而且黜陟副使的身份令牌正在制造中,他們面對的將是違抗圣命,那可是殺頭大罪。眾人都有些進退維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說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偏偏要求你們每個人都必須做到,事在人為,不論遇到多大困難都必須克服,這是你們必經之路。”李寬正襟危坐,不容拒絕的口吻,道:“不論你前方的路多艱難,哪怕是跪著也給我走下去,這些簡單的事情都畏首畏尾,何談什么志向?”
“不是我們畏首畏尾啊,是真的做不到啊!”程處亮苦笑道,“這已經超過我的能力范疇以外的事情,怎么努力都沒辦法完成!殿下,要不給我安排個別的事情成不?”
程處亮可不像其他人,有話就說絕對不藏著掖著,他清楚的表達意思。若是按照這個標準去做,他是真的有心無力,的確是超過他的范圍內,不像李景仁、房遺直、鄭玄果三人。
“你們三人覺得難嗎?”李寬沒理會程處亮訴苦,反倒是看向沉默不語的房遺直等三人,三人對望一眼,房遺直咬咬牙說:“有些困難,不過我們定會竭盡全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