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不容易進入歷城,秦善道還以為李寬會暗中打探消息,萬萬沒想到會是直接了當的前往齊王府。李寬是什么身份,不用秦善道說,齊王府焉能不知,這完全是送羊入虎口。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要不然如何知道更多的內幕?”李寬淡然一笑,他知道這樣做的危險,可是歷城的形勢嚴峻,要是不打入敵人內部,如何知曉其行動?
縱然冒險李寬也不得不去一趟,要是李佑鐵了心起兵謀反,李佑必會挾持李寬為人質,不念兄弟之情。現在李寬就是再賭李佑心中還對朝廷有一絲顧忌之心,就算限制自由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秦善道見李寬心意已決,他也不知李寬到底如何打算,只得聽命行事。當他出了客棧,詢問店家齊王府的位置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又將拜帖交于齊王府典軍韋文振。
韋文振得知黜陟使、楚王李寬來了,連忙將拜帖送至李佑面前,道:“齊王殿下,此乃黜陟使、楚王殿下命人送來的拜帖,明日前來過府一敘。”
“知道了,下去吧!”李佑臉色未變的點點頭,揮揮手讓其離開,他身邊坐的人都是自己心腹,如其舅舅陰弘智、昝君謨、梁猛彪、燕弘信、燕弘亮等人。
“這楚王來齊州作甚?”燕弘信詫異道。
燕弘亮不屑道:“管他來做什么,總之來了齊州就不要走了!”
昝君謨、梁猛彪等人點頭附和,陰弘智面色凝重,道:“你們莫要小覷這個楚王,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楚王李赟絕非善茬,就連魏王李泰、侯君集等都栽在他手中,此次前來絕非敘舊那么簡單。”
李佑點點頭:“其他兄弟我都見過,唯獨他是個例外。自從被高祖皇帝帶在身邊以后,我與他幾乎沒有見過面。即便上次國宴亦是多年以后第一次相見,看見他就像是看見了……”
李佑畏懼的人除了當今皇上外,還能有誰?眾人心知肚明,卻不知說什么才好,唯有燕弘亮不以為然大笑道:“不用擔心,有我等眾人,難道還怕他一個楚王嗎?再說了陛下已經自立為王,何須在乎小小的楚王?”
李佑聞言笑道:“大將軍說得不錯!”
李佑謀反之事只有心腹之人知曉,而且彼此稱謂也全都是君與臣,并沒有在外人面前正式宣布起兵謀反。因此,韋文振等人因被李佑討厭而不知,也是為了麻痹他們,不至于泄露消息。
“如果他是投奔于朕的,那我便顧念兄弟情義,留他一命;若是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朕辣手無情!”李佑陰沉的臉,冷笑連連,陰弘智沉聲道:“此事暫且不提,至于明日楚王前來到底是何原因,咱們看情況而定,盡可能避免正面沖突,要是他知道我等大事,那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宣布起兵謀反,宣布登基詔書,公之于眾,將其關押至府中,成為咱們的人質。”
“李世民如此信任于他,那他的價值就大了,無關緊要的人殺了也就殺了。有他在手,就算朝廷知道陛下起兵謀反又如何?遠水救不了近火,李世民也拿我們沒轍,還不得乖乖的聽我們的!”
“國舅說得正是!”李佑贊同點點頭,其他人亦是按照陰弘智說得去做,隨即又繼續觥籌交錯,飲酒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