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弘智抿了一口酒,不屑道:“怕他還能翻出天不成?這事不必擔心,他留在府中,咱們可以派人看著他,要是在外面真的被他發現什么,那才真的難辦。”
“不論他來齊州是何目的,至少在咱們眼皮底子下,這么多雙眼睛看著,難道還能翻起大浪?再說,歷城被我們的人掌控,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想要傳遞消息出去,除非他長了翅膀飛出去差不多!”
“國舅說得極是!”李佑聞言大喜,心里更加踏實,“依照國舅的意思,那該派什么人去看著他們?”
“陛下,讓我等兄弟去吧!”燕弘亮主動請纓,李佑搖頭拒絕:“你們倆在王府并無任何職務,貿然出現在四周倒是引起懷疑。至于看管他們的事情,我自由安排。”
于是,李佑召來齊王府典軍韋文振、杜行敏兩人,直接吩咐他們兩人率領府中親衛二十人前去照看楚王。韋文振、杜行敏答應下來,躬身離去以后,李佑冷笑道:“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去,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陰弘智等人點頭附和,接著陰弘智又說:“眼下齊州、青州、萊州、密州等四州軍事均在陛下手中掌握,又身兼齊州刺史。若是他們有任何異動,立即傳檄文廣而告之,相信以四州的兵力絕對能成功。”
李佑得意道:“這一切全因國舅之功,要不然我如何能成?”
陰弘智不敢居功,可他還是有些得意。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暗中慫恿策劃的,目的就是讓大唐王朝內亂,而他陰氏一族重新站在權力巔峰,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不是之前受制于人。
陰弘智心中仇恨壓抑許久,李淵下詔夷滅三族留下他們姐弟兩人時,陰弘智已經記事了,這份血海深仇讓他數十年不曾動作均因時機不成熟。如今李佑是他外甥,一切都聽他的,唯有舉兵謀反奪得李家江山,這才是他想要的。
“這里不需要你們了,下去吧!”李寬、秦善道被攙扶進屋時,滿臉通紅的秦善道猛地張開雙眼,努力的保持清醒,下人面面相覷不知怎么辦,支支吾吾地說:“大人,您……這……”
“滾下去!”秦善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下人無奈只得退出房中,秦善道踉踉蹌蹌的走到李寬房中,說了同樣的話,下人全都退出去以后,李寬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間清醒,秦善道將房門關好以后,也沒繼續演戲,沉聲道:“殿下,接下來怎么做?”
“既來之,則安之!”
李寬淡然一笑,他猜到這次肯定會有人灌自己酒,所以來之前就與秦善道交代了,看似兩人都醉了實際上都沒醉,只是喝得卻是有些多,秦善道酒量不如李寬,頭還真有些昏沉沉的,反倒是李寬像沒事人似的。
“你先去休息吧!”李寬看著有些頭暈目眩的秦善道,苦笑的搖搖頭:“你真是直性子,下次得讓廖凡教教你才行。”
秦善道尷尬的笑笑,李寬讓他裝醉,可秦善道本就不擅長偽裝,所以他是真的喝了不少酒,之前醉得也是真的醉了,腦袋還算清醒。但是,李寬卻是完完全全的偽裝。
無奈之下,秦善道只好回道自己房中,李寬已經交代他下一步該如何做,所以他放心的回房歇息。他的房間與李寬的相連,李寬聽到秦善道呼嚕聲哭笑不得搖搖頭。
片刻后,屋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李寬不動聲色地聽著,他知道屋外肯定有人看守,而這才是李寬需要的。或許李佑覺得自己想法很好,卻不知李寬看得更遠,這一切全都在他算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