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李寬沒忍住,怒罵道:“就憑你也想治理天下?父皇是錯了不假,可是你這樣直言不諱難道就是不怕寒了父皇之心?你可知父皇想著你能回頭,給你一個生的機會!如果你執迷不悟,你的下場與李佑一樣,他都醒悟了,為何你就不能承認錯誤?”
“我何錯之有?”李承乾擲地有聲道,“我是當朝皇太子,未來的儲君,就算我謀奪皇位也不過是提前罷了,又有何錯之有?寒了父皇的心,那父皇可曾想過我的心情?”
李寬眉頭緊鎖,李承乾陰沉的目光猶如虎狼似的,死死地盯著李寬,質問道:“我是當朝太子,亦是嫡長子,為何父皇對你們都格外喜愛,唯獨我被一直嫌棄?之前我腿疾時如此,現在還是如此,我心不甘啊!”
“憑什么我這個長子什么都沒有,除了掛著太子頭銜,居住在東宮,其它的什么都有?父皇他除了訓斥就是訓斥,于志寧、張玄素他們亦是如此,難道我想要點自由都那么難嗎?”
“從前是孔穎達他們對我指手畫腳,他們走了又有其他人代替,難道我就這個太子就真的這么無能?如果真的無能,大不了不要了,為何還要讓我繼續做太子?”
“既然父皇偏袒你們,那我用自己的方式拿回屬于我的一切,又有什么錯?即便是錯了,錯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當今皇上!如果他真的以為我沒用,大可以廢黜,何必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
李承乾壓抑了太久太久,他的心已經墜入黑暗之中。自從做了太子之位,他就沒有一天過得自在,尤其是看見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愛,心生妒忌;之后李泰失寵,李寬又出現,李承乾終于不堪重負,這才決定鋌而走險。
李承乾心中怨憤難平,要是李世民不那么偏愛李泰、李寬等人,那他也不會心理失衡。說到底,李承乾將一切罪責算在李世民、李寬、李泰身上,而他自己則沒什么錯,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們逼得。
頓時,李寬也沉默不語,同情的望著李承乾,從小到大李承乾都被教育他是當今皇太子,言行舉止等都要符合太子身份,不得有任何出閣言行,所以李承乾從小就被烙印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本以為太子之位無可動搖,李承乾在足疾好了以后,就決定努力的表現。偏偏李世民視而不見,不僅沒有給予贊賞,反倒是挑三揀四,讓付出努力的李承乾備受打擊。
緊接著李寬橫空出世,平步青云,甚至與當今皇上爭執,其他兄弟都沒被訓斥,只有他這個太子被嚴厲教育。李承乾徹底頹廢了,越是讓他不要做的事情,變本加厲的越要去做。
如果李世民直接廢黜李承乾太子之位,讓他平靜的過著日子,沒有頂著太子頭銜而處處受制于人的生活,或許結果也就不一樣了。李承乾不顧一切的宣泄出心中不忿,緩緩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大哥!”
李承乾聞聲目光一滯,僵硬的臉色有些復雜,他已經許久沒有說過這么多心里話,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兩人的點點滴滴來,要不是權力欲,他們兄弟間還是親密無間,不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坐著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的路越走越遠,彼此越來越陌生,甚至到了互不往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