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朝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涌動,幾乎牽一發而動全身。我若爭奪那個位置,那豈不是身陷漩渦之中,到時候想脫身都困難;另外,魏王、晉王等人都有人明確支持,我要是去爭豈不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嗎?何必自尋煩惱參與其中,倒不如置身事外安閑度日足矣。”
“可是……”程處亮心有不甘,滿臉焦急的還想再勸說,清河公主見狀連忙出聲打斷,嗔怪道:“行了,二哥自有打算,不必再多言了。你一介武夫,哪里懂得那些事情,一切二哥說的算就行,你少說兩句!”
程處亮見妻子開口,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停止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李寬像是沒事人似的,絲毫沒放在心上。就在此時,房遺直、鄭玄果等人也匆匆而來探望程處亮,昨日秋彌他們并未參與,直到各自父親回府才知道程處亮受傷,忙完公事以后便過來了,甚至秦善道、秦有道兄弟幾人也都來了。
眾人再次相聚一堂,清河公主則陪著武珝在府中四處逛逛,程處亮也沒想到鄭玄果、房遺直等人都來了,自然客客氣氣的招待,眾人見他并無大礙,全都放心了。
直至晌午時分,眾人這才紛紛告辭離去。
“夫君,為何你今日會說那些話?”李寬、武珝等人離去以后,清河公主迫不及待的追問丈夫,程處亮搖搖頭并未解釋,不是他不說而是有些事情不能說,說多了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好。
“老婆,我要是爭位,你覺得怎樣?”回去的路上,李寬突然發問,武珝愣了片刻,笑道:“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若是你想爭,那便去爭,我會從旁協助的;若是你不愿意爭,那就一切順其自然嘛,沒啥大不了的,就算沒了現在身份權力,咱家底子厚實不用怕。”
李寬摟著武珝微微一笑,腦中回想著程處亮今日突然說的話,他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不是程處亮這個大老粗問的,背后肯定有人唆使才慫恿他去爭位,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盧國公程咬金。
當晚,盧國公程咬金回府聽到下人說李寬等人前來探望過程處亮,點頭示意知道了便去了書房。
“主人怎么沒去夫人房中?”下人看著程咬金急匆匆的背影,滿臉的差異,他在盧國公府已經有些年頭了,對于程咬金的日常作息習慣等了如指掌,平日里程咬金直接先去夫人房中,有事的話就會在正房商議,幾乎很少去書房。
當程咬金匆匆趕至書房,迎面便見坐著的程處亮立即站了起來,開門見山的問話:“怎么樣?”
“殿下不愿意!”程處亮沉聲道。
“為什么?”程咬金微微皺眉,他心里有些猜測,還是有些不確定,程處亮便復述了一遍李寬今日所言,程咬金點點頭以后便沉默了,程處亮沒有問自己父親原因,總之程咬金說的一切他都會照做。
沉默片刻,程咬金便讓程處亮回房歇息去了,至于他又從府中匆匆的離開,誰也不知道他深更半夜去了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