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投入訓話中的李寬,根本沒注意到李勣、李德謇、李孝逸三人表情神態,滿臉肅穆,一絲不茍的高聲喝道:“秦善道何在?”
“末將在!”秦善道連忙出列回答。
“費廉何在?”費廉也站了出來,李寬一一報上他們名字,就連李孝逸也顧不得與李勣等人看戲,因為他的名字同樣被點到。接著,李寬正聲道:“即日起,他們五位便是你們的臨時將軍,至于他則是李德謇軍師,之前校尉、參軍等銜全部停止,一起參加訓練。”
“諾!”眾人齊聲回答。
“傳我號令,所有驍騎營將士不論職位高低全都給我跑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停下來,直到最后一人倒下為止!”李寬一聲立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跑起來是什么意思?”
“耳朵聾了嗎?還不快點跑!”李寬怒吼一聲,一萬兩千人在驍騎大營跑步,這樣的場面何其壯觀,李寬轉身見秦善道、費廉等人居然一動不動,氣得他破口大罵:“你們愣著干嘛?全都給我去跑!”
“李將軍就不必了!”李孝逸嚇得趕緊跑了起來卻被李寬阻止,李孝逸疑惑不解,隨即也明白了李寬的意思,李勣贊賞地點點頭,秦善道、費廉等人都是初來乍到臨時委任將軍,要想讓他們完全聽命,那就得同甘共苦,讓他們心服口服才行。
“英國公可還有事?”李寬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李勣回道:“殿下有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李勣躬身施禮后離去,他哪里不知道李寬是趕他走,反正見識到李寬的手段,也就放心的離開。李勣相信用不了多久,李寬就能徹底收服桀驁不馴的驍騎營將士的心。
“殿下,您這是?”李勣走了以后,李德謇這才開口追問,李孝逸也轉頭看了過來。
李寬笑笑沒有說話,驍騎營大部分是門蔭入仕的官家子嗣,也有將門之后,上過戰場的李寬知道這些人缺少真正的戰爭歷練,說白點就是缺少軍人的血性及勇敢。
戰場的嚴酷遠比想象中的要殘酷的多,大唐近年來并無大規模戰事,幾乎都是各州地方軍上陣殺敵,反倒是各府軍的外軍甚少出戰,就像是一把刀長時間不磨就會失去鋒利一個道理。
一萬兩千人一窩蜂的圍著驍騎營奔跑,看不到終點,李寬也沒說什么時候停止,眾將士只能硬著頭皮奔跑。半個時辰時辰后,陸陸續續有人堅持不住倒下;一個時辰后,已經有一半的人倒下;兩個時辰只有不到一百人還在堅持,而他的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次抬腳都用了極大的力氣,可他依舊不敢停下腳步,哪怕是慢點也在堅持。
再過半個時辰,堅持下來的只有秦善道、費廉等五人,不過他們也不太好受,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嘴唇泛白,喘著粗氣,汗如雨下,現在哪怕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秦善道、費廉等人是同時倒地不起,不是他們想要堅持,而是不得不堅持。他們是李寬帶來的,屬于空降性質,只有讓他們服了以后才好辦事,所以哪怕身體已經吃不消,只要驍騎營將士還有人在他們就得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