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人老成精,一眼便看破薛萬徹心中所想,可他僅僅是笑笑并沒有點破。宋君明、薛孤吳、執失思力等人見狀,也全都不說話了,反正拔灼是李寬抓回來的,決定權本就在他手中,要是沒有生擒,誰又能說什么?
眾人各懷心思的出了大帳,李道宗望著疾馳而去的薛萬徹,喃喃自語:“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翌日,太陽高高掛起,炙熱的陽光比之中原更加毒辣。凡是參與此次大戰的將士,無一例外全部黑了一圈,除了衣服遮擋的地方外,其他部位就像是從非洲來得一樣,主要是他們曬太陽的時間太久了。
李寬負手而立,面朝巍峨的燕然山,背向寬闊的大草原,整個人就像是雕塑一樣久久未動。直到大軍集結結束,李寬才轉身看向大唐將士,就連李道宗這個主帥都成為陪襯,今日的主角只有李寬一人,鋒芒畢露的李寬無人能與其爭鋒。
“帶上來!”李寬厲聲喝道,李歙、李珍兩人一左一右的將拔灼給押了上來,“跪下!”
拔灼顫顫驚驚的雙膝跪地,面如死灰,空洞的眼神中滿是求饒與畏懼,他自知今日必死無疑了。昨夜李寬曾與他私底下見過面,追問匈奴河之戰的內情,可是拔灼絲毫不知發生何事,最后李寬只跟他說了一句:“明日便送你上路!”
拔灼聽聞自己明日被斬首,連連跪地求饒仍舊于事無補,李寬沒打算放他一條生路。拔灼徹夜未眠,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憔悴,他還不想死,卻又不得不迎接他的審判。
此時不僅大唐軍隊集結,就連俘虜也全部出現,看著自己曾經仰望的大汗如今跪在李寬面前,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似的,他們的心情很復雜,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我便用你的血告訴四夷所有人,凡是與我大唐作對的下場!”李寬高亢的聲音猶如洪鐘一樣,驚得拔灼大腦一片空白,“我大唐乃禮儀之邦,愿意與周邊國家貿易往來,更愿意與各部族百姓和睦相處,我朝非暴虐之朝廷,我朝君主亦非暴君,我朝百姓亦非盜匪。”
“我朝派兵討伐薛延陀,實乃被逼無奈之下不得已而為之。汝身為薛延陀可汗,不思本部族子民生活富裕,屢屢進犯我大唐邊境,造成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汝身為薛延陀國之主,若非汝三番五次挑釁我大唐底線,我朝天子又如何下定決心滅了汝之國?”
“汝為我朝俘虜,汝國亦不復存在,借你的血告訴那些想要挑釁我朝之人,凡是挑釁我朝底線者就得承擔起我朝大軍鐵蹄。犯我中華者,哪怕是天涯海角亦要殺之。”
“之前汝屢屢率軍犯境,我朝均以禮相待,非我朝懼之,實乃不不愿無辜百姓受到戰火牽連;兩國交鋒,戰死沙場的將士數以萬計,又有多少家庭流離失所?若非汝之當初種下之因,又怎么會得今日之果!”
“死的人太多了,今日我只殺你。你若不死,必會卷土重來,又有多少百姓無辜受累?”話音剛落,不等拔灼求饒,一刀便砍了下去,頓時拔灼便身首異處,李寬提著刀目不斜視,盯著那些戰俘,沉聲道:“至于你們的罪則由我朝陛下判罰,是生是死與我無關。若你們生還回到此地,要是日后再敢犯我大唐,或心生反叛,他便是你們下場。”
那些戰俘哪敢反叛,就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顫顫驚驚的望著如同殺神似的李寬。李道宗等人不由自主的笑了,因為李寬就像是一座大山永遠得壓在這些人心中,至少他們的子孫聽聞李寬的名號只會聞風而逃,接下來收復這片疆土也極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