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怡掀開車簾,李寬與武珝的赫然映入眼里,高陽公主及房遺愛兩人噤若寒蟬,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僅僅是李寬一人還好說點,偏偏楚王妃也在馬車里,而且挺著孕肚,兩人抬頭便看見李寬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以及武珝有些蒼白的臉色,心里早已將裕德等人罵了個遍,狠狠地瞪了一眼裕德,滿是殺意的眼神盯著裕德面如豬肝色,在李寬面前囂張跋扈的高陽公主猶如老鼠見了貓似的,十分乖巧聽話。
話音剛落,李寬從馬車里走了出來,武珝身子不便示意肖怡照看。隨著李寬緩步走來,高陽公主冷汗直流,心里生出想要逃走的想法,眼前的李寬臉上掛著笑容對她而言如同死神的微笑,一陣頭皮發麻,哆哆嗦嗦的不敢搭話。
“當日我便警告你,若是以后再敢肆無忌憚,決不輕饒,看樣子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李寬目露寒芒盯著噤若寒蟬的房遺愛,他心中苦澀卻又百口莫辯,這事根本不關他的事情,奈何李寬將矛頭指向自己,房遺愛只得默默承受一切,要不然回去肯定又是一陣鬧騰。
李寬見房遺愛默默地承受著自己怒火,也沒繼續向他發作,轉而看向高陽公主,擲地有聲地怒斥道:“高陽,同樣的話我是否與你說過?若是再敢囂張跋扈,后果自負,你可還記得?”
“記……記得!”高陽公主哪敢反駁,吐字不清的回答,猶如蚊蟲似的聲音難掩心中驚慌及畏懼。
“既然記得那你還敢再犯!”李寬言辭鑿鑿的質問道,“若非我今日巧遇,要是換做他人是否會被就地斬殺?你可知今日行為乃是丟進我皇室的臉面,父皇最寵愛的十七公主,不是讓你仗著父皇的寵愛就肆意妄為,也不是讓你借著高陽公主的名頭作威作福!”
“這條街道乃是京城大街上,你身為公主身份縱容護衛當街行兇險些釀成慘案,此乃罪一;其二,父皇傳詔命你攜子入宮面圣,乃是念及父女親情,不是你跋扈的資本,不思己過也不問青紅皂白就問罪我府中將軍,你可真是父皇的好女兒啊,真是給父皇大大長臉了。”
高陽公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憋得滿臉通紅,愣是半個字都不敢反駁,房遺愛同樣低著頭不敢言語。
“你可知他們都是為大唐盡忠的將士,善道乃是父皇親封大將軍之職,你說削職父皇就聽你的嗎?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善道乃是隨我與薛延陀大戰而立下的軍功,動不動就以皇上最寵愛的身份壓人,除了身份以外你有什么資本敢對為國盡忠,為陛下效命的將軍吆五喝六,指手畫腳,是誰給你的膽子侮辱那些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的將士?”
李寬怒目而視,高陽公主及房遺愛均低頭不敢與其直視,眼前的李寬絕對殺伐果斷,他們本就底氣不足,難敢與李寬叫板。李寬重重的冷哼一聲,又瞥了一眼裕德等人,冷笑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敢對將軍出手,更是毫不留情。若不是我夫人有孕在身,你真以為自己等人還活著嗎?”
裕德等人嚇得屁滾尿流,李寬身上的氣勢太強烈了,那種一往無前且殺伐果斷的壓力讓他們無言以對。
“遼東戰事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想必軍中還缺些人手!”李寬喃喃自語,裕德等人全都快哭了,那意思就是讓他們去上戰場,他們狐假虎威可以,真的到了戰場絕對十死無生,李寬無視他們的求饒,冷冷地說道:“秦大將軍立即將他們全部送入前線戰場,跟他們說一聲這些人必須全部沖在第一線,誰敢怯戰直接殺了。”
“喏!”
秦善道當即領命,李寬的確有這個權力送人去戰場,京畿道大行臺可不是說說而已。裕德等人被秦善道帶來將士全部帶走,那些受傷的也被抬走,之前還仗勢欺人的裕德如同死狗似的向高陽公主求情,高陽看都沒看一眼,不是她不想救而是無能為力。同時,高陽公主也是明哲保身,生怕李寬怒氣未消牽連自己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