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淑仰天嗟嘆,沉默以對,沒有為自己辯解。
“你與令弟這段時間并未私下聯系,然而官糧被劫之事你早已知曉罷了,可是你仍舊置若罔聞,你等行為與令弟有何區別?”李寬譏笑道,“不愧是親兄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薛萬淑面色漲紅,可他仍舊無言以對,因為李寬說得乃是實情。
“你之所以如此緊張,無非是因官糧確實丟失了,甚至不知去向,這才慌了神。若是陛下怪罪下來,你這個營州都督也吃罪不起。”李寬繼續說道,每句話就像是一把刀插入薛萬淑的心臟。
“因為你們從一開始設局針對的是我,只要讓李泰能提前回京就算完成任務了,到時候再找個借口說我辦事不利,而你這個營州都督借此機會上升,簡直是一舉三得的好計謀啊。可惜你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件事,而這個百密一疏將會是你們幾人的安魂曲。”
薛萬淑聞言色變,驚呼:“這是您故意設下的局?”
“非也,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李寬淡然一笑,“順便再推波助瀾,你真以為令弟做出坑害我的事情,我會放過他嗎?從他離開以后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中,我也沒想到會把你這位營州都督也帶出來,還真是拔出蘿卜帶出泥,意外收獲啊。”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薛萬淑呆若木雞,難以置信的望著李寬。
“出來吧!”薛萬淑撇著頭看了過來,只見一身戎裝的張副將走到他面前,失聲驚呼:“是你,張儉!”
張儉微微一笑道:“正是我張儉!”
“你……”薛萬淑頹廢的指著張儉,他最信任的副將居然會是李寬的人,這讓他心如刀割。
李寬笑著說道:“是不是很奇怪為何張副將會聽命于我?其實很簡單,因為他是原是晉陽軍的人。雖說如今的晉陽軍大不如前,可是廋死的駱駝比馬大,而我則是晉陽軍最高長官,得到他們的認同,故而我能調動晉陽軍中的任何一人,包括你身邊的張副帥;另外在告訴你一件事,張副帥與我平輩,還是外戚大臣。”
“原來如此啊!”
薛萬淑凄慘一笑,笑容有幾分苦澀又有幾分明悟,他沒想到李寬居然是晉陽軍最高長官,正如李寬說的那樣,晉陽軍絕對是大唐最忠心的軍隊,更重要的是晉陽軍效忠的人是高祖皇帝,哪怕是當今皇上也不得不敬重他們為李家付出的心血。
“薛都督你是將帥之才,本應大好前途,可惜你公私不分,與令弟薛萬徹同流合污,要怪只能怨你徇私情而忘記自身職責。至于你營州都督兼領東夷校尉之職都交給張副將吧!”
薛萬淑的確是人才,奈何他徇私舞弊,要不然也會落得如此下場。李寬并未就地斬殺,而是將薛萬淑帶回京城接受盤問,至于薛萬徹李寬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還有魏王李泰。
薛萬淑自知罪責難逃,只得聽天由命,他有些后悔心軟聽了弟弟薛萬徹的話與李寬為敵。雖說匈奴河之戰時,他知道薛萬徹做錯了,可他并為指責反而包庇其罪,而這事均是李泰與薛萬徹商量好的,薛萬淑不過是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