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也不知從哪里問起,想了想才回答:“那便將你知道我母親的事情都說了吧,還有我母親與皇上之間的事情,包括我母親的父親,也就是我外祖父楊恭道。”
楊師道嘆道:“既如此,那我便與殿下先說說我六哥的事情!”李寬點頭同意,“我父楊雄,字威惠,本名楊惠,出身弘農楊氏家族,乃是前隋皇室出五服的同族之人,我父共有七子,四哥楊縯至我均是庶出子嗣,而我與六哥一母同胞的兄弟。”
李寬驚道:“楊尚書與令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楊師道苦澀的點點頭:“六哥與我同時降生,在當時乃是不詳,故我父聽信方士之言對外宣稱六哥乃是丫鬟所生,以此掩人耳目。正因如此,六哥雖與我們同吃同住,我等均志存高遠,唯獨六哥是個例外,故不被父親所喜,漸漸地被排除在外。”
“外祖父如何是個例外?”李寬好奇的追問道。
楊師道有些為難,吞吞吐吐的回答:“因六哥不愿入仕,也不愿入軍中,一心撲在經商事宜。”
李寬啞然失笑,他覺得自己這個外公還真是明白人,身為弘農楊氏出身的大家族誰會愿意拋棄現在的社會地位,甘愿成為最末端的商賈之流,這肯定是被排擠在家族之外的存在。
“那個時候父親身體還算硬朗,也能壓得住六哥,一直到六哥成年以后不顧父王反對毅然決然的離開家族,氣得父親直接將他的名字從宗譜中剔除,逐出家門。”
李寬全神貫注地聽著外公的事跡,楊師道也像是回憶起當年往事,他還記得自己等幾個兄弟怎么勸都沒用,甚至父親動用家法也改變不了楊恭道的想法,逐出家門也是一氣之下,并非楊雄真實意愿。
“過了十年,六哥帶著一位女子回到祖宅,父親當即喜不自勝,得知六嫂的出身風塵,更是急火攻心,再次鬧得不歡而散。在此以后的十年內,六哥從未踏足家族半步,直到父親身體不適而去世,六哥再次回來時身邊帶了一位小女孩,長得跟六嫂一般無二。我問過六哥才知道六嫂早已病逝,唯一留下來的血脈僅有這位女兒,取名蕙蘭。自此以后六哥獨自一人照拂女兒,我也從未聽說過另娶他人。”
李寬急忙追問:“那我外祖父如今在何處?”
“我也不知道!”楊師道苦澀地搖搖頭,“我最后見六哥是在蕙蘭嫁給還是秦王的陛下時,之后再無任何聯系,也不知這些年他身在何處,如今是否安好。”
“我母親又為何嫁給秦王?”李寬心里有些失落,又再次追問。
楊師道回答:“具體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蕙蘭是與楊妃同時嫁給秦王的,不過你母親是配嫁過去的,好像是公主出嫁要要配嫁之女,就從我們這一脈選人,你母親年歲較為適合而且亭亭玉立,便讓她陪當時的公主嫁給秦王為妾。”
李寬目光陰冷的盯著楊師道,應該是其他人都不愿意自己女兒配嫁,就從已經逐出家族的楊恭道身上下手,流落在外數十年的楊恭道重新回到家族的代價就是女兒的終生幸福,興許他根本不知情,其中必定有楊師道等人的推波助瀾,共同決定出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