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生產時,他是不是不聞不問?”
李寬艱難的開口,苦澀的滋味占據整個心房,淚水悄悄地滾出來,強忍心中傷痛。楊婕抒是李寬的生身之母,與如今的他雖無直接關系,身體內流淌的血液改變不了,而他也想起自己的媽媽,不禁潸然淚下。
王槐等人沉默以對,他們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寬的問題。事實上,楊婕抒生產時,李世民知情卻不曾過問,任由她自生自滅,就算是難產也沒有人去幫她,那個時候其他夫人更是幸災樂禍,唯一的例外是當時的秦王妃長孫氏,她派身邊的侍女前去請來女醫幫忙接生。
“長孫皇后幫忙了?”
李寬聞言愣住了,他真的沒想到長孫皇后那個時候還會選擇幫助自己母親,可惜的是他不知情,早知道的話就在之前提醒時幫其穩定病情,也不至于導致長孫皇后病逝了,悔之晚矣。
“當時秦王妃亦是無可奈何,因為你母親臨盆在即,又無人照顧,她身邊的一位貼身侍女自始至終都伴隨左右,而她根本沒有這方面經驗,束手無策之時去求秦王妃幫忙,一直在她門前磕頭,長孫氏于心不忍這才出手,要不然貿然出手必會被秦王責罵。”
李寬心在滴血,咬緊牙根,目光陰冷,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李世民,也是自己母親的丈夫。他沒想到李世民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不論怎么樣孩子是無辜的。
同時換個角度想想,李寬又能理解李世民的做法,因為他篤定楊婕抒背叛自己,沒有親自了結她的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任由她自生自滅也說得通。畢竟,任何人不論男女都不希望另一半給自己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更是如此,傳揚出去絕對是沒臉見人。
或許是念及當年的舊情,李世民始終沒有親自下手,故而將其囚禁在宮中,也就是那件猶如倉庫的房間內,任由自己的母親自生自滅,不管不問。李寬雙拳緊握,想想那間房間的情況就悲憤不已。
“秦王妃派人請來女醫,楊婕抒獨自一人將你生下,已經奄奄一息。本來她能被救活的,奈何那名女醫乃是常年居于宮中的老人,偏偏楊婕抒懷的不是獨子而是雙子。”
李寬大驚:“我有兄弟?”
王槐等人均是沉默了,在當時懷有雙子絕對不是好事,而且楊婕抒更是被李世民下令自生自滅,不予理會。那名女醫思想陳舊,又擔心被李世民知曉為楊婕抒接生雙子,故而一直沒有出手,任由尚未出生的孩子及楊婕抒一同死去,而那名侍女見主子死了,帶著怨恨大罵李世民的不是,也被當場處死。
“李世民,你該死!”
李寬的情緒徹底爆發了,渾身殺氣四起,看得錢武大驚失色,連忙站出來欲要安撫李寬悲憤情緒,然而一雙赤紅著的眼眸猶如死神一般回望著錢武,剎那間錢武等人動彈不得。
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猶如殺人如麻的魔頭似的,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樣,錢武知道李寬的心魔被引發出來,像他們習練內功之人除非是達到臨界點,否則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頓時,錢武就猜到李寬的內功恐怕早已超過他太多,興許是在匈奴河之戰就已經有了苗頭,又遇到一連串的事情使得這種趨勢直接爆發出來,眼下的李寬絕對是六親不認的存在。
李寬站起身來后就迅速消失在眾人面前,錢武等人緩過神來已經不知道李寬的去向。雙眼赤紅的李寬朝著兵器庫走去,取了一桿銀色長槍及鳴鴻刀,就連盔甲也都換上了,唯一的信念就是為枉死的母親討回公道,這可是至親之人,前世他未能盡孝,今生又是如此,李寬哪里能接受得了。
“老公!”
武珝見李寬遲遲未歸,將孩子哄睡以后出來找他,便看見疾馳而去的背影,剎那間李寬的腳步停下來,可他沒有回頭繼續向外走著,武珝愣住了,因為李寬的氣勢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像是與她告別似的,又或是讓她驚懼,心驚膽戰的武珝連忙去尋找錢武等人,他們也在尋找武珝,實際上是擔心李寬心魔作祟牽連武珝母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