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二月已是仲春,冷冽的寒風消失不見,萬物早已蘇醒,尤其是百花盛開的季節,紅杏似乎聽到春風的呼喚,迎風而生,悄悄地走出院墻之外,滿園春色關不住紅杏躁動的心。
二月初二寅時,漆黑的夜晚迎面吹來暖洋洋的春風,大安宮燈火通明猶如白晝。與此同時,宏偉壯闊的皇宮寢宮中,太宗皇帝在一眾婢女的伺候下,穿著黑色龍袍,頭戴冠冕,穿戴整齊且莊重的出了寢宮,隨即用完早膳前往太極殿。
李寬、武珝同樣身穿莊重衣裳,李熹。李暾亦是如此,另外兩個孩子尚滿周歲故而留在府中由王槐、趙謙、肖秋水、肖怡等人照看,張沖、冷鋒等人也隨行出府前往皇宮。
今天乃是楊婕抒遷葬之日,故而朝中文物重臣均參加,除了年事已高及退居下來的官員,像是六部尚書及侍郎等官階悉數參加,儀式隆重而莊嚴肅穆。當李寬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無一例外全部以‘太子殿下’稱呼,武珝則以‘太子妃’尊稱,就連李熹、李暾也同樣以‘殿下’稱之。
卯時,太宗皇帝終于出現在百官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從大殿緩步走了上來,李熹、李暾也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孩童,早已知曉禮儀的重要性,李世民率先走去,李寬、武珝等人緊隨其后出宮。
當李世民乘坐龍攆率先開路,文武百官緊隨其后,除了武珝帶著兩個孩子是坐在馬車中外,其他人都是走路,李寬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生母遷葬,李寬絕不會如此順從。
龍攆未停,他們就必須走著,半個時辰過去,又過了一個時辰,早已有大臣堅持不住了,他們幾乎都是騎馬何時走過如此久的路,雙腳都磨出水泡來,就算如此也得咬牙堅持。
自朱雀門而出向東出延喜門,出了皇宮繼續向東走至永興坊與丹鳳門十字路口向北走出丹鳳門,再過石橋跨過龍首渠河。隨著眾人走路的聲音,驚醒河水中的魚兒好奇的露出水面看熱鬧。
眾人又向北直至東禁苑,李世民方才從龍攆中走了出來,武珝帶著孩子也從馬車里下來,所有人都以為到了。但是,他們看到李世民繼續向前走抵達禁苑與龍首原交界處的丘陵處停下腳步。
李世民哀傷的看了許久,在吳公公的提醒下讓李寬、武珝帶著倆孩子與他先行祭拜楊婕抒。至于百官等人則留在山山丘下等待,李寬、武珝等人均是面露哀傷,難掩心中傷感。
“我母親便是葬在這里?”
李世民木訥的點頭,李寬眼神里滿是不相信,以當初母親的遭遇絕對不可能葬在如此好的地方,上山的道路是專門修整過,甚至兩旁還栽種了不少鮮花,綠樹成蔭,乍看上去更像是景色宜人的公園。
“當初你母親并不是葬在此地,之后我便下詔遷葬于此!”李寬冷哼一聲,他就猜到這里怎么可能是第一次下葬之地,必定是后來李世民發現當年之事透露著不同尋常,心生愧疚之下這才重新遷葬。
當他們步行上山整整爬了半個時辰才抵達,看著墳墓與王公大臣及帝陵均不同,猶如尋常百姓家堆積的墳墓,除了立有墓碑外,在墳墓四周用泥土堆砌像是院墻,方向大體坐北朝南,似乎像是遙望皇宮,而且在墳墓左右兩側同樣栽種鮮花,又立著一對石人宛如真人微微躬身似乎在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