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所有的魚蝦便是浮出了水面,浮上了天空,被一股冥冥之中的神通之力帶動著環繞在飛輦周圍。
“哇~~”
飛輦飛的越遠,浮空的魚蝦便是越多。
越來越多。
甚至出現了各種奇怪的魚,囊括鯊魚。
夏極不顧消耗地從海底托出越來越多的魚蝦。
這些懵逼的魚蝦隨著飛輦一起往前,形成了一幕壯觀如史詩的場景。
夏極道:“想吃什么,你指一指。”
呂妙妙坐在飛輦里,往外瞅去,一指大龍蝦:“那個。”
夏極手一勾,那充滿茫然的大龍蝦就飛了過來,很快變成了灑了香料的龍蝦燒烤。
呂妙妙津津有味地吃著,又一指黑色海魚。
黑色海魚:!!!
夏極手一勾,未幾,又多了一條烤魚。
兩人周圍的魚蝦越來越多,覆蓋前后足足數十里。
而這數量還在增多,甚至不少不常見不見光的深海魚都被抓出來了。
妙妙道:“不要了不要了,你這樣是不是超累?”
夏極溫柔道:“不累。”
“真的不累?”
“一點都不累。”
“吹牛!明明很累!”妙妙托腮,笑意盈盈,“但...我最喜歡這樣的相公了。”
時光與畫面,若是定格。
定格的終究過去了。
彈指便是萬古的“一年”悠然而逝。
然而這一年,卻已是火劫的最末了。
...
...
黑云遮日,疾風狂舞,長草如刀,暴雨連珠,從天零落,狠狠地砸在那人的衣衫上,臉龐上,如是萬箭齊發,但他卻恍然未覺。
他明明可以輕松地雨水不沾衣,甚至可以呼風喚雨,吞云吐霧,但卻還是滿身濕透,承受著這雨水的鞭打。
他面無表情,黑發被狂風揚起,雨水從臉頰輪廓上一滴一滴被吹落。
他身體微微前傾,手指撫過那衣冠冢上深刻的墓銘,若撫著愛人的臉龐。
風吹雪,夏姬,許鈴鈴,龐易,楚詩云,還有不少男女,看著雨水里的男人。
從未有人看到他如此的一面。
也絕不會有人想到他還會有如此的一面。
在世人眼里,他是夫子,是黑皇帝,是神武王。
在風吹雪,許鈴鈴,龐易眼里,他是波瀾不驚,便是天塌下來亦可只手撐起的老師。
在那些龐易的后代眼里,這位就是神話中的神話,是超然物外,是洞破紅塵的無上存在。
可是,偏偏這樣一個人,正在淋雨。
夏極站了七天七夜,小輩們早回去了,風吹雪等人也一直陪著。
第七天黎明時分,嘶啞的聲音傳來。
“龐易,每年清明,記得掃墓,不可讓人打擾此處。”
“是,老師!!龐易必以此生守護這里。”
“吹雪,鈴鈴,夏姬,你們若想回中土,便回去吧...”
“老師,你...”
夏極從懷里抓出一壇酒,仰頭灌空。
幾百年沒喝酒了...
他紅著眼笑了笑:“沒什么,時間快到了。”
說完這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他抓著酒壇,一步往著天空踏去,踩于虛空之上,漸漸去遠,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