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輪著來,總有一個是對的。
花曉嬋從第一個開始試,這一試直接成功了。
她舒了口氣,忽然之間臉上露出喜色,剛剛才說自家兒子不會哭,這轉眼就哭了,她忍不住露出由衷的笑容,溫柔地看著夏極,那溫柔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多寵溺有多寵溺。
因為,若是沒有意外,這兒子是自己今后唯一的依靠了,也是唯一的親人了。
天子到現在都沒能來看自己的兒子一眼,花曉嬋已是心如死灰,她嗅了嗅鼻子,遠處的過堂風隱隱飄來了一些丹爐火焰味道,藥草的味道,還有一些喧嘩的聲音...
花曉嬋并不奇怪。
天子求長生,而宗門的國師便是幫他煉丹,這便是神丹金液黃白之丹。
但...
君非君,臣非臣,而那國師哪有半點兒高人的模樣?
行走之間,便是看著宮女都一副要剝光宮女衣服丟床上的眼神,而看到皇妃們竟也不加收斂。
而天子竟然也不管。
準確說是,如今...宗門就是天。
王朝,乃至凡間世家,權貴,富豪,上到大家閨秀,下到小家碧玉,但凡被宗門之人看中了的,十有**會被直接取走。
取的過程倒不是強取,反倒是符合王朝制度。
但若是符合不了了,那就是強取了。
花曉嬋很不明白,那些宗門的高人許多都已不是凡人了,按理說他們的心性也應該超凡脫俗才是,卻為何變得更是**橫流呢?
那哪里像是高人,根本就是一朝得勢的小人。
她隱約知道若要掙脫凡壽束縛,除了需要玄功之外,還需要一種神秘的、至關重要的資源——火種。
可無論玄功,還是火種,都是宗門嚴格控制的東西,別說是普通人了,便是皇親國戚想要得到也不容易。
花曉嬋有些發愁,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太讓人沒有安全感了。
她害怕無法保護好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里,她寵溺地看了一眼睡熟的男嬰,輕輕地為他又拉了拉被角,凝視著他平靜的長睫毛,可愛的小嘴巴,忍不住便輕輕地親了下去。
嬰兒的日子變得簡單,吃喝拉撒睡。
夏極也沒挑一門什么功法從嬰兒練,反正他只要翻過書冊,就可以直接獲得九層的技能珠。
而他所有的力量都還藏在心臟里,包括四百三十六萬法相,包括以一界九噩兆凝聚而成的恐怖法身,包括神通七十二變,飛刀,陰陽,包括藏著冥地刀、定海珠的儲物空間,包括與火劫世界的聯系。
不...
他就是火劫世界,就如吳家老祖就是陰間絕地一樣。
他用這難得的沉淀的時光,在思索著許多事,也在平復著許多事,其中包括以人類的姿態去生活。
在半年后,他終于看到了那便宜父親。
或者對他而言,這根本就不是父親,沒有血緣關系,沒有養育關系,這就是一個陌生人。
齊國的天子是個皮膚呈顯黃色,神色有幾分虛,顯是縱欲與煉丹導致的雙重結果,但他腳步又很穩,顯是根底不錯的練家子。
自古以來,沒有天子能夠掙脫凡人束縛,因為無論是誰都不希望一個能統治千年的天子出現。
所以,這齊國的天子也不例外,除非他卸了皇位,又被齊國幕后的宗門收為入室弟子,這才有希望接觸到長生的法門。
但接觸了法門,他也未必有機緣和時間修煉到十一境巔峰,從而增壽至千年。
齊國天子叫齊秀。
他之所以來這里,只是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本自己冷落了的妃子,好像這妃子還生了個兒子,所以他才來看看。
他看到花曉嬋時,才想起來,這是嬋妃。
嬋妃是典型的聯姻過來的,算是花家為了保住他們家那一畝三分地而送到皇宮的女人。
初入皇宮,確實很美。
但過了最初那新鮮勁,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