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不是彈開...
而是無論是誰上前,都會被彈開。
這里面已經包括了萬劍宗的精英弟子,入室弟子,甚至是宗門長老。
但眾人見這大齊皇子未曾下狠手,便也暫時維持著界限。
那白發老者也忽然明白了,弄簫仙子確實是被“反噬”了,而不是走火入魔。
他忽地問:“你與金霸天大統領什么關系?”
夏極淡淡道:“有些傳藝的緣分。”
老者震驚了。
此子竟還只是金霸天大統領的弟子?
那金霸天本人該有何等恐怖??
此時,眾萬劍宗弟子心底都充滿了古怪。
這明明是該跪著的人,卻以一種君臨天下的姿態坐在宗門殿前空地的中央,面對數千修士包圍依然無動于衷。
這還是來臣服的嗎?
最關鍵的是,從頭到尾這皇子動用的力量竟似乎...可能...大概...只是法相。
這怎么可能?
區區十境的力量,彈指間便是跨越了三個大境界,進行碾壓?
這怎么可能?
現場但凡有些識貨的人都覺得古怪極了。
法相之力不及法身之力,神通可壓法身,業力可毀法身,這些都是常識...
而法相不過是凡人還未曾超凡脫俗之時所使用的最強力量。
不過是那登天一躍的墊腳石而已。
但此時,卻有人用凡人的力量壓的他們無人敢上前。
那溫潤如玉的皇子,著一身素白長衣,手鎮玉璽,盤膝坐在天上宗門的大雪里。
修士重重,境界高者不知多少。
但無一人往前。
若有人往前,不論境界高低,具是輕輕一揮長袖,那人便反彈回去。
若是劍輪連射,那少年不過伸出一根手指,隨意地打飛劍輪。
此時,他周身已經有了不知多少碎劍。
而忽地,四周平靜了下來。
唯余風雪落聲。
一個腳步聲似輕還重,從遠而來,飄飄渺渺,渺不可尋。
而當這千百天上宮殿的中央大殿門前顯出人影時,當那人出現時,天地的無盡白雪頓時從靜止變得沸騰,如失心瘋般往四處亂飛亂撞,一道遠勝過此處之人的氣息狂暴地升騰了起來。
那身影裹著黑金長袍,軀體挺拔,待到眼前,卻是個中年男子,只從面容看便知道年輕時定也是個偏偏濁世佳公子般的風流人物。
只不過此時,他雙瞳之中深藏暗流,黑霧籠覆,氤氳朦朧,帶著極多的邪惡之氣,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心臟如被一只血色大手緊緊攥住,而忍不住要向他跪下,臣服于他,哀求于他。
“區區凡間國度,真當我萬劍宗無人么?”
“原本本座只想廢了你宗門,但如今不僅你需死,所有齊國皇室亦會雞犬不留。”
冷酷無比的聲音壓下風雪,清晰無比的傳入夏極耳中。
其中藏著蔑視之意,不可一世之意,霸道之意。
而隨著他的到來,包圍著夏極的諸多弟子都紛紛向那方向拜下,恭敬地齊聲喊道:“拜見宗主。”
夏極看著這萬劍宗的宗主,他倒是沒有憤怒。
因為,他已認出了來人。
這萬劍宗宗主是他一千多年前的弟子。
在七十二弟子里排行五十六。
他叫俞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