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以賞罰之道而非強迫之道,讓未曾突破凡人壽元,十一境以下的武者小心查探,若有發現,再行商議后續行動。”
白素道:“好,那你呢?”
夏極道:“我...自有計較。去吧。”
白素只覺的這少年話語之間竟有說不出的力量,便是輕描淡寫,都如讓人無法拒絕。
弄蕭仙子手指噠噠地互相敲著,她走到夏極面前道:“殿下,我認個錯...
我那天不該對你貿然出手,也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去對凡間國度...
爺爺死前留下遺愿,說今后的萬劍宗不可欺壓凡間國度,亦需開設道場,甄選品性上佳者傳以玄法,再選資質上佳者圍火種修行,入山河遺跡...”
“去吧。”
“哦...”
白素拉著弄蕭仙子,與春山君一同向他道別,臨走前又給了他一塊萬劍宗的金色古樸令牌,有這令牌,夏極可出入萬劍宗而無阻。
之后,三道劍輪飛離此處。
夏極望著此時黎明天的金紅色。
朝陽如新血。
垂懸天末。
染盡人間。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亦有所食。
在這世道里,誰都是強者,誰亦是弱者。
誰都需面對更強者,亦需面對更弱者。
你欺負人,亦被人欺負。
人間,宗門,天地自都是弱肉強食的大爭之世,便是星辰也是輕者為重者所獲,重者又為更重著所捕...
然而,有方圓,有規矩,有賞罰;
弱者能自強不息、不以卑鄙,不以嘲諷追求變強之弱者,不以落井下石失敗之弱者;
強者能勇闖新高、不施欺壓,不施高高在上不仁之態;
先達者能為后來者之師,而非過河斷橋,沾沾自喜;
人人如龍,不互妒忌,方為可興萬世之浩然盛景。
然...
萬古以來,何有此景?豈有此景?
夏極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口氣,嘆的是世事不能從心,但此心光明無愧于己。
他沿著路途,一路走去,到暮色時分走到了一座山下。
山上似乎有廟宇,香火鼎盛。
廟宇依山而設,九階一層,往前五步又是一階,如此似臥龍往上,約莫千米之高,逶迤而下,又鋪不知多少距離。
夏極拾階而上,往來不少人,男女老少,權貴商人武者公子才女,有些剛上山,有些則是已在下山。
他走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路邊竟然有叫賣的商販。
他隨意看了一眼,發現那小店里竟是掛了一些黑貓白貓的帶兜斗篷,便是好奇地走了過去,問道:“為何會賣這些衣物?”
那商販是個年輕人,他見夏極裝扮,猜測乃是富家子弟,有著消費能力,于是便笑著介紹:“公子怕是第一回來夫子祠吧?”
“夫子祠?”夏極愕然了下。
那年輕的商人愈發確信了,便是笑道:“那我可得為公子說道說道,你別看這黑貓白貓的斗篷款式奇怪,不入大雅之堂,但這確是夫子與他夫人曾經穿過的衣服,這可是有著史實考究的,千真萬確。
而來此祭拜夫子之人,若是碰上了情侶,便是會各買一件,據說穿了這情侶斗篷去燒香祭拜,會更顯靈驗。”
夏極呆在原地,他愣愣的看著那黑貓白貓的斗篷,閉目之間,千年之前的往事、笑顏便都在了眼前。
紅塵深,白發重,天命難違,歧路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