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無血緣,但卻是這一世教他育他養他的人,那么,有沒有血緣又如何呢?
若是見了母親都不喊一聲娘,這真是枉為人子了。
那兩個貴婦完全愣在原地,這一聲“娘”已經讓她們知道了來人是誰。
在凡間,在各自的領域,她們或許都是有著身份地位之人,但在這人面前,她們什么都不是,所以一時間竟是大腦空白,不知說些什么好。
遠處玩耍的孩子們還不知什么,倒是那一對練刀的少年少女也是僵住了身體,眼中帶著激動,亦帶著呆滯,看向亭子方向。
花曉嬋在夏極懷里哭了一會兒,便是抬起頭。
夏極伸手為她擦去眼淚。
花曉嬋眼中帶著喜悅,雙手呵住面前少年的臉頰,仔細端詳了很久,然后穩定住哽咽的顫音,擠出笑容道:“小愚,今天不要走了,娘...給你做好吃的。”
夏極道:“娘,我不走,今天開始我一直陪著您,哪兒都不去。”
花曉嬋佯裝慍怒道:“你去忙你的事,我在這邊又不是過得不好。”
夏極笑道:“這一階段的事已經忙結束了,剛好空下來。”
“真的嗎?”
“真的。”
花曉嬋心底是真的開心了起來,她便是拉著夏極的手,指了指身邊那兩個貴婦介紹了起來。
“娘在花家的輩分不低,這個是你小舅的兒媳,叫裴淑貞,按輩分算是你弟妹了。”
左側那有些兒善于打扮的貴婦急忙起身,向著這少年盈盈一拜,她也是精明,沒喊鎮國王,而是直接道:“淑貞見過表哥。”
花曉嬋又指著另一個頗為端莊溫柔的女子道,“這是你大伯家的孫女,叫花婕,按輩分是你外甥女。”
花婕急忙也起身:“見過舅舅。”
花曉嬋抬頭看了一眼庭院里眼巴巴看著這里的少年少女,便是笑著招了招手。
那兩人便是急忙跑過來了,局促而又好奇地看著亭中那看似與他們差不多大的少年。
花曉嬋道:“這姑娘叫花如意,也是你的外甥女。這少年叫謝亦英,乃是你外甥女的戀人,在江湖上有著不小的名頭呢,人稱烈火刀君。”
她話音剛落,那烈火刀君急忙道:“老太太千萬別這么說,羞煞我了。”
說完,這烈火刀君對著夏極恭敬道:“見過先生。”
花如意則是好奇地看了看夏極,只覺這少年端的是天神般的人物,而想到這樣的人物居然是自己的舅舅,心底又有點兒古怪,又有點開心,便是甜甜地喊了聲“舅舅”。
夏極因是存了在這里生活、一直陪著母親終老的念頭,所以對于這些人卻也不隔閡,便是一一還禮,然后便隨口指點了那烈火刀君與花如意幾句刀法。
未幾...
花家都知道這位來了。
齊國也知道這位來了。
每天花家算是門庭若市,諸多人物變著花樣地送東西給老太太,天天熱鬧地和過年似的。
夏極的日子還是尋常,便是看書。
但他發現自己臻至十三境巔峰之后,善業猶然在一刻不停地增長,仿是全天下燒給夫子祠的香火都歸了自己。
也許是香火,也許是其他因素,他竟感到自己一絲道蘊竟然化作了兩絲。
這并不是無中生有,而似乎那道蘊本就是由兩道合而為一形成的。
這是為何?
為什么會有兩道?
而且還是兩道合一?
夏極現在自然是還無法明白。
但這不妨礙他更深層次地吸收這道蘊。
如何吸收?
他心中,意中,神中自有那浩瀚的陰陽磨輪,這磨輪幾乎已與他融為一體了,他無時不刻不在使用著,用以解析天下一切法,重組一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