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寶趕緊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還要救人。”
少年和尚冷漠地看著白珞:“你多久能放手?”
白珞好笑地看著少年和尚:“小禿驢,我要是放了手,你身上的煞氣你準備怎么辦?”
少年和尚低垂了頭:“已經被你壓下去不少了。”
白珞歪著腦袋看了看少年和尚,發覺這少年和尚眉宇之間十分眼熟。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不過自己活了好幾千年,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什么路人甲,一定是做了些什么事讓她留下了印象的。
白珞冷冷地說道:“小禿驢,我也只不過是將你身上的煞氣壓下去了一些,還沒把它完全收回去。剩下的這些你準備怎么辦?就讓它反噬你自己?”
少年和尚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白珞比少年和尚高了一個頭,兩人離得近了,白珞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和尚:“小禿驢,我不善療愈,你可能要受點苦了。”
少年和尚抬頭看了白珞一眼,還沒來得及弄明白白珞說的什么意思。手腕處忽然靈流大盛,灌入少年和尚手腕的靈流不似方才那般溫和溫潤,更像是千柄利刃在體內翻攪,將血肉攪得模糊,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少年和尚耳中翁鳴作響,似是利刃刮過脛骨,發出的尖銳響聲。
少年和尚痛得悶哼一聲,咬緊了下嘴唇,冷汗從額頭落下,渾身顫抖。
許久,白珞才松開少年和尚的手腕。少年和尚身形一晃,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少年和尚體內的煞氣被壓制住,再抬頭看向白珞的時候,眼底那一抹暗紅也散了去。
白珞紺碧色的瞳孔對上少年和尚漆黑的雙眸:“雖然受點苦,好過你被煞氣反噬碎了靈核。小禿驢,謝就不用了,以后不要再妄動你的煞氣。”
白珞說罷就背過身去不再管少年和尚。白珞走到尾宿長老身前:“老頭兒,我問你點事。”
尾宿長老方才吐了血,面色不虞,喘著氣說道:“白姑娘請說。”
“這小鬼是誰?”
尾宿長老臉色一白,尷尬道:“白姑娘我如何能知道這小鬼是誰?”
白珞冷冷地看著尾宿長老:“你之前不知道,但是我把她抽出來之后你應該知道了吧?”
尾宿長老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白珞不耐煩道:“本姑娘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耗。你若不說那本姑娘就告辭了。至于你們二公子,希望你這滿屋子的碎瓷粉末能救吧。”說罷白珞作勢就要收回捆在謝謹言身上的虎魄。
“尾宿!”
尾宿長老聽見聲音一抬頭,見謝柏年從外面走了進來。“尾宿,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告訴白姑娘吧,謹言的性命要緊啊。”
尾宿長老緊繃著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罷了罷了,尊主,尾宿今日就償了這個孽債吧。”
尾宿長老低垂了頭,偷偷看了臉色蒼白的謝謹言一眼:“那小鬼,原本是我女兒。”
尾宿長老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唯有白珞神色淡漠。方才她抽出那小鬼魂魄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碧落堂里所有人都似被烈火焚燒,唯有尾宿長老只是面色難看而已,但那小女娃娃明明附在尾宿的身上。那小女娃娃為什么不先燒了尾宿?只不過是因為那小娃娃想要尾宿看著面前的慘狀而已。
謝柏年有些不解地看著尾宿長老。尾宿長老來到碧泉山莊已經有二十余年了。他怎么從來不知道尾宿有個女兒?
謝柏年不解道:“尾宿,你多久有個女兒呀?這么些年,你連女色都不近,我們一直以為……”
尾宿長老脾氣古怪,碧落山莊的弟子傳說尾宿長老要么斷袖要么太監。大家都寧愿尾宿長老是個太監。因為若是斷袖的話,就尾宿長老那張鶴發雞皮的臉,那畫面是不忍想象的。
尾宿長老蒼白地笑了笑:“那是我年少時做的孽。我年少時與一個女子在一起一夜風流,哪曾想那女子竟然有了身孕。”
謝柏年不解道:“這有什么的?你娶了那女子不就好?”
雖然未婚先孕有失禮數,但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