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臉色沉了沉:“再看看,一定有門能出去。”
正要進門時,盛染正好捧著些香燭往靈堂里走。她看見蕭明鏡說道:“七少爺,就要移宮了,您快些吧。”
移宮?
盛染說的移宮是要把蕭老爺的梓宮抬出去的意思。
白珞目光微動:“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蕭明鏡蹙眉看著白珞:“你是說跟著棺木出去?”
白珞點點頭:“恐怕只能這樣,這個殿的路是死的,方才若不是阿染姑娘帶我們到偏殿,我們可能還在回廊。我覺得阿染姑娘似乎沒什么壞心。”
蕭明鏡眼神微微動了動,聲音透出些遺憾:“她自然是很好的。”
“蕭宗主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你跟這個阿染姑娘什么關系?”
蕭明鏡笑了笑:“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阿染是我的侍女,我年少的時候曾想要納阿染為妾。”
“后來呢?”
蕭明鏡嘆道:“她出宮嫁人了。”
年少時的風流韻事到年老了說起來還在嘆息,其中種種又怎么會像蕭明鏡說的那樣輕描淡寫?
“不知道蕭宗主發現沒有,這里的人只有阿染姑娘和蕭宗主你看起來是正常的。”
“什么意思?”蕭明鏡蹙了蹙眉,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這個宮里的人都沒什么活氣,蕭老夫人更是行為詭異如同鬼魅。
但盛染與少年蕭明鏡卻看上去是正常人。
“方才那間偏殿,門檻比尋常的要高很多,蕭老夫人進不來,但阿染姑娘和少年蕭宗主卻能進來。”
記憶形成的幻境中只有自己和自己喜愛的人不是可憎的面目。白珞輕輕笑笑:“看來蕭宗主對那位阿染姑娘用情至深啊。”
蕭明鏡一愣,有些赧然。
四人走進靈堂,里面只擺放著一具孤零零的棺材,牌位前跪著蕭老夫人往火盆里一把一把地灑著黃紙。
那些來來去去的宮女忽然之間都消失了,連盛染也不見了。
白珞瞄了棺材一眼,看來他們是猜對了。
謝謹言縮在白珞身后:“白姑娘我們現在怎么辦?”
“等他們出殯,我們藏在棺材里一起出去。”
“哦。”謝謹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走到棺材前手放在棺材蓋上正想推開來看看,忽覺得背脊有些癢癢的。謝謹言下意識地回過頭去,見蕭明鏡黑著一張臉看著他。
呵呵,即便是在幻境里這棺材里躺的也還是他老子不是。
謝謹言訕訕地收回手,順著棺材蓋摸了一圈,比劃了一下:“白姑娘,這棺材好像有點小啊。”
白珞冷道:“我和宗燁夠了。”
“哦。”謝謹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對啊!白姑娘,那我和蕭宗主怎么辦?”
白珞冷道:“蕭宗主恐怕是走在人前抱牌位的那個。”
“那我呢?!!”
“你自己想辦法。”
謝謹言渾身血都涼了一半:“白姑娘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