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弟子一看到元玉竹頓時腳下頓了頓,趕緊改了口:“燕公子跑了!他傷了看守的幾名弟子跑了!”
元玉竹再也顧不得自己肩上趕緊往地牢跑去。
白珞冷冷地對那幾名吩咐道:“去你們藥園子把姜輕寒找來。”
地牢中,倒著幾名弟子,血跡從地牢底一直蜿蜒到了地牢入口。
元玉竹尋著血跡就要往外跑,卻被白珞冷聲叫住:“元少主,你追不上的。”
“阿朱他……”
白珞已經沒入了地牢的黑暗中:“先看你本門弟子。”
白珞話語不重,但語氣中的威嚴元玉竹卻抗拒不得,只好跟著白珞往地牢里走去。
地牢分為數層,最下面是水牢。水光印在上層的石壁之上,在石壁上映出紺碧色的波光。
除了門口的兩名弟子,沿著階梯走下去,還有幾名同樣受了重傷。
白珞俯身查探了下,那些的弟子大多是被重擊暈了過去,倒并沒有性命之憂。
反而是整個地牢的石壁看著更為心驚一點。
石壁的波光之下是一道又一道的痕跡,似野獸的指甲劃過石壁。鮮血沿著每一道抓痕流下。
元玉竹看得心驚,控制不住自己聲音的顫抖:“難道,難道這是阿朱?”
白珞細細看了一番:“是他沒錯,但他并沒有妖化。”
“什么?”元玉竹驚道。如果燕朱沒有妖化,怎么會在石壁上留下這么深的痕跡?尋常人尚且留不下來,何況燕朱那么柔弱的人!
白珞似看出元玉竹所想,出言提醒道:“元少主,無論元宗主立場如何。但他至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白珞看了元玉竹一眼冷道:“燕朱是妖。”
“可他……”
“與是否為善無關。只要是妖,一旦妖化其力量便不可小覷。你為修仙之人也應當知道。修仙之人除妖憑的是術法,而不是力量。”
“那你怎知他沒有妖化?”
白珞面露不忍:“這些血跡之中有碎肉。”
元玉竹心臟重重一跳,向那些抓痕細看去。果然這些在這些抓痕中能看到些細碎的皮肉。
元玉竹只覺得自己腦中嗡嗡作響,呼吸都難過起來,似有人用鈍刀在凌遲著心臟。
這些痕跡說明燕朱忍住了妖化,但極大的痛苦卻讓他在這些石壁上挖出這一條條痕跡發泄。
這些抓痕是燕朱用人的軀體留下,是人的手指生生陷阱了石壁里留下了這些血痕。
燕朱當時是忍受了怎樣的痛苦啊!
幾遍如此,守監牢的幾名弟子也只是重傷,沒有傷到性命。
燕朱,燕朱。
每多念一次這個名字,便覺得自己的心痛多一分,愧疚多一分。
為什么自己要離開玄月圣殿,沒有守在燕朱身旁?
白珞見元玉竹難過的表情,冷聲道:“元少主,比起后悔,恐怕現在找清楚原因才最重要。”
“倉綾君是指……”
“倒底是什么讓燕朱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