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也將自己酒壇子中的酒喝完:“我也不欠你酒了。算是遂了你被我封入谷底之前最后一個心愿。”
元龍骨笑著點點頭:“好!如果有來生,我們再飲過。”
白珞微微一笑:“好,來生再聚。”
說罷白珞兩指放在元龍骨的眉心指尖。金靈流探入元龍骨體內尋到朱雀翎羽。
風自平地而起,坐在廢墟上的元龍骨衣袍輕拂,凌亂的發絲掃在他的下頜,脖頸指尖。
他整個緩緩變做一道虛影。
四周的山川森林,石塊瓦礫紛紛化作齏粉,自白珞的身周消散。
在人群中忙碌的宗燁停下動作,看著自己剛剛醫治好的人抬頭對他說了一聲:“謝謝。”便緩緩變成了一具白骨。
只是這具白骨一點戾氣也沒有。
四周的景色褪去,高聳的峽谷顯露出來。頭頂是老樹的根須,腳下是白骨堆疊的峽谷深處。
白珞自空中緩緩落下,手中拿著一枚朱雀翎羽。
“白姑娘!宗燁!薛公子!”
白珞抬起頭,見謝謹言跑了過來。
自谷底禁制解除,謝謹言與陸玉寶、姜輕寒、元蒼術等人就下到了谷底。不過因為太虛幻境,謝謹言也只能看見茫茫白霧,在谷底找了許久也不見白珞等人。
“阿朱!”
元玉竹被鬼白鬼珠扶著,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傷得那樣嚴重還是下到了谷底。
元玉竹整個人斷了不知多少根骨頭,雖然姜輕寒醫術高明給他接上了,但看在白珞眼里仍然是個隨時都要散架的樣子。
元玉竹見燕朱靠在崖壁上人事不省,衣衫被血浸透的樣子,掙扎著就往燕朱身邊走去。
明明是鬼白鬼珠一松手就會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人,卻滿心滿眼都只看到燕朱身上的傷。
比起燕朱,元玉竹的傷勢不知重了多少。
元玉竹跑向燕朱,元蒼術難得地沒有去阻止,只是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薛惑和白珞。
謝謹言趕緊跑了過來:“白姑娘,薛公子,你們有沒有受傷啊?陸公子說你們剛才可能是入了幻境了?是真的嗎?什么幻境啊?這里太可怕了!怎么那么多白骨啊?不是說落月峰下的壓著入了魔的元氏家主么?他在哪啊?”
白珞被謝謹言吵得心煩,恰不好峽谷里的又有回音,謝謹言睡一句話的就有數個回音。就好似一群鴨子圍著白珞嘎嘎嘎叫個不停,吵得白珞太陽穴突突直跳。
白珞冷冷地掃了謝謹言一眼說道:“在你腳下。”
謝謹言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泥土里伸出一根尺骨,白骨的手掌松松搭在他的腳邊。
謝謹言驚得一跳,嘎地就要發出一聲鵝叫。
白珞隨手一掃,在謝謹言叫出聲以前把他的嘴巴封住了。
要是讓謝謹言在這峽谷里面發出一聲鵝叫的話,估計就是數萬只鵝在峽谷里撲騰亂飛的效果。那真要做噩夢了!
白珞覺得比起謝謹言,腳下的這些白骨骷髏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