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半人半蜥蜴的陸玉珥竟然看不見。
陸玉珥雖然看不見但卻清楚宗燁在做什么。陸玉珥淡道:“我看不見你,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陸玉珥指了指放在喜服上的水草:“這是這里唯一能吃的東西,想要活命就吃吧。”
“那你想不想活命?”
陸玉珥臉色一白慌張地抬起頭張望起來。聲音是從上方傳來,陸玉珥抬起頭卻只能看見一個監武神君模糊的輪廓。
雖然只能看見一個輪廓,但監武神君犀利目光仍然穿透了層層迷霧。
“監武神君?”陸玉珥顫聲道。
“正是。”
監武神君的肩頭,白珞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白珞一襲月白的綢衫站在兇神惡煞的監武神君的肩頭,與那監武神君的神像一樣,微微頷首看著半人半蜥蜴的陸玉珥。
陸玉珥眼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白影啞然失笑:“原來是你。”
白珞微微一偏頭:“怎么?我們見過?”
“那些水鬼便是你碎去的吧?”
“水鬼?”白珞微微蹙了蹙眉。隨后便想到在陸玉寶也曾這樣說過。姑蘇一帶習慣將死在水中的人稱作“水鬼”。
白珞淡道:“正是。”
“那便罷了吧。”陸玉珥嘆了口氣:“你們在這里白天不要下湖去取水草,晚上去吧,如此便能安生。”
“你不打算說說這個結界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
半人半蜥蜴的陸玉珥似乎對白珞失去了興趣,低下頭道:“都是命,不是事事都非得清楚。”
白珞坐在監武神君肩頭,一直腿垂在監武神君肩頭晃悠。“那你的命也不要了?”
“我的命?”陸玉珥驀地抬頭。監武神君的手指上掛著一人,嘴被白珞的禁言術封住了。
白珞勾勾手指,那人嘴一張就開始哭了起來。
“哎呀呀!孫子救命啊!!這個姐姐欺負人啊!”被白珞抓住的人正是那個心智不全的陸玉珥。
“你抓他作甚?”
白珞靠在監武神君的神像上,單手撐著蜷起的膝蓋:“他意識不清,你意識卻清醒。我只不過想弄清楚事情而已。”白珞微微俯了俯身紺碧色的眼眸微微一瞇:“我想知道為什么有兩個陸玉珥。究竟哪個是真的。”
那半人半蜥蜴的陸玉珥聽白珞道破他的名字,半張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反而是那個癡癡傻傻的陸玉珥沒有半分反應。
半人半蜥蜴的陸玉珥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我早知躲不過今日。你想要知道那便講給你聽吧。我與他都是陸玉珥,不過我已是半人半妖,他還是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