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寒與己君瀾是同輩。祝融少主己君瀾,神農少主姜輕寒,伏羲少主風陌邶三個小孩幾乎是一起長大的。
姜輕寒對著己君瀾拱了拱手:“祝融少主,連監武神君也敢用,在下真是小看析城山道了。”
己君瀾趕緊說道:“這可不怪我。這是祝融氏早年立下的。但凡有魔族的人上析城山道,出現的都是監武神君啊!”
白珞淡淡掃了己君瀾一眼。
己君瀾笑道:“魔族的人看見你就算不跑也想殺了你。只要還手,你一招碎鬼對方估計連渣都不會剩下。所以已經數千年了從來沒有魔族闖過析城山道。”
己君瀾回頭看了看宗燁:“誰知道竟然有這樣的傻子,生生受了十鞭也不還手的。”
己君瀾一揮手,宗燁手中那顆金色的靈珠在宗燁手心化為一彎月色的劍影。
寶劍在那月色之中漸漸成型。一柄極輕極薄,劍身上刻著蓮花紋路,似可透過月光的劍落在宗燁手中。
己君瀾輕輕一笑:“一個魔族卻能通過析城山道的考驗,當真難得。紅蓮殘月,這柄劍當適合他。”
白珞將宗燁背起來,鮮血染在白珞月白的綢衫上。
己君瀾蹙眉道:“白姐姐,你出了什么事?”
白珞淡道:“一些小傷而已。”
己君瀾不是傻子,白珞身上少了金靈珠她自然看得出來。
己君瀾聽白珞說得如此敷衍,也不再多問:“白姐姐,此事我不會對昆侖說,你若有事可來析城山道找我。”
“多謝。”
白珞背著宗燁一步一步走下析城山道。心口處隱隱作痛,那是被挖去金靈珠的位置。
為什么宗燁會在析城山道看到自己被挖靈珠的事?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體內沒有金靈珠嗎?
宗燁搭在白珞肩頭,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一絲溫熱。就像被白珞從小無相寺帶回忘歸館的那晚。
宗燁的手心空空蕩蕩,但之前金靈珠滾在手心的溫熱感卻是真實的,那份愧疚和心疼卻是真實的。仿佛是自己曾經真實經歷過的。
宗燁張了張口,聲音嘶啞:“師尊,是不是我?”
是不是我挖去了你的靈珠?
是不是我弄丟了你的靈珠?
是不是我,就是那個罪人?
白珞腳下一頓,淡淡地說道:“不是。”
宗燁五指攥緊白珞的肩頭。
“可是我好像記得。”
他記得在元龍骨的幻境里,自己碰到魔煞陣之后走出來的男子。他記得在自己手中滾動的帶血的靈珠。他記得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我是你。”
白珞淡道:“宗燁,你并未做錯過任何事。”
宗燁聲音沙啞:“可如果,如果真的是我呢?”
“我會殺了你。”白珞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又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宗燁如釋重負地笑道。
如果真是我,我也有這條命可以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