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走進洞房,房里只有吳三娘與老夫人兩人。許是二人說了些什么體己話,老夫人眼里隱有淚光。
白珞對老夫人輕輕點了下頭:“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該是老身給神君見理才是。”
白珞淡道:“今日是三娘喜宴,不以此論尊卑。”
吳三娘將喜帕輕輕挑起一角,狡黠地看了看窗外:“外面怎么樣了?”
白珞笑道:“今日陸宗主怕是要醉了。”
有薛惑那只能喝一湖水的萬年老龍妖在外面,陸言歌今日怕是不醉都難。
白珞站得離老夫人近了,頓覺老夫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白珞問道:“老夫人可是修仙之人?”
“我母親修得是水靈珠,被神君發現了。”
白珞淡道:“不純。”
老夫人的臉色頓時僵了僵,不過礙于在吳三娘面前并不好發作。
白珞似并未察覺一般,繼續對吳三娘說道:“三娘在這里坐著挺無聊吧?”
吳三娘叱咤半生,讓她這么規規矩矩地坐在屋里確實憋得難受:“神君可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們先把那酒喝了?”
白珞輕輕一笑:“那可是你的交杯酒。”
“這又有什么?喝了我再偷偷滿上便是,反正今日言歌回來也定是醉醺醺的,發現不了。”
“酒就算了,三娘要是閑著不如我跟你講些故事來聽吧。”白珞端端坐在吳三娘對面:“三娘可去過南蠻?”
一句話問出,吳三娘有些迷惑不解,倒是老夫人的面色變了變。
老夫人許是有些老了,臉上布滿皺紋,臉頰垂下的肉也不會因為任何情緒而有細微動作,但那眼神還是沒有逃過白珞。
那畫像上的人究竟是誰,白珞心中頓時有了數。只是白珞頗為奇怪,老夫人如果就是問筠的祖母,那應當是魔族,模樣不應該那般老。
白珞看著三娘隨意地說道:“我曾去過南蠻,那邊的風俗吃食倒是與中原相差甚遠,你若想聽,我便講給你聽,權當打發時間了。”
老夫人聽白珞如此說,神色才緩和了幾分。
白珞見老夫人如此神情,心中更是確定了老夫人的身份。不過吳三娘似乎對老夫人的身份并不知曉。白珞自然不能在喜宴當日當著吳三娘的面戳穿老夫人的身份。只能順著話與吳三娘緩緩講起南蠻的風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