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長老頹然地坐在地上:“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白珞皺眉看著心宿長老:“你知道是誰取走搖光的靈珠的?”
心宿長老擺擺手:“我不能說,不能說。”
白珞不耐煩了,一把將心宿長老的衣領提了起來:“天樞,這背后之人怕是想要將你們七星君的靈珠都挖了去以控制天印。你難道想讓那人得逞?”
心宿長老慌張道:“不想要那人得逞那就讓我們其他六人藏好不暴露身份不就行了嗎?”
白珞咬牙切齒地看著心宿長老:“敵人在暗,你們藏得再好也有被找出來的一天,等到你們各個被擊破,到時候你還有什么可藏的?”
白珞紺碧色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嘴角也挑起一個戲謔的笑意:“或者,還有個好方法。那幕后之人不是想要你們七星君的靈珠嗎?我只要拿走你的這一顆,這樣他就集不齊靈珠,也控制不了天印。我只要好好拿著你這顆靈珠,其余幾位我也不必去找了,那倒是方便。”
心宿長老看著白珞的神情,驚得臉都白了:“監武神君你別亂來啊!你……你……你這樣……我……我……”
“你待怎樣?上報昆侖?這幕后之人怕就是與昆侖有關吧?否則你們七個人也不至于躲得那么辛苦。”
“你是監武神君,怎可如此亂來?”
“監武神君又如何?昆侖之中有誰不知道我白燃犀是個不講道理的?我的職責是守護三界,犧牲你一個星君算不得什么。”
監武神君在昆侖的惡名還能有誰沒聽過?脾氣暴躁,不講道理,能動手時絕不動口。此時耐著性子與心宿長老說了這許多,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限。
心宿長老見白珞生氣的樣子,哪里還敢繼續啰嗦,就算白珞沒有真的取了他的靈珠,就虎魄那兩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你,你先放開我,你想知道什么我說便是。”
“謝瞻寧的命是你改的?”
心宿長老嘆道:“我當時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畢竟是逆了天道。可那孩子那般求我,我實在忍不下心啊。我在碧泉山莊住了這么些年,是看著瞻寧和謹言兩個孩子出生的。瞻寧前來求我的時候,我真的不忍心。雖然那時候就知道,如果是幫了他,我的行蹤也許就藏不住了。”
白珞隨手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風”字。“我用他所剩的魂靈開了結界,這是在結界中搖光星君給我留下的字。”
心宿長老伸出手將地上的字抹去:“你當知道結界之中為人的記憶或是執念,無論是記憶還是執念都有可能有偏頗。”
“可你剛才看到這個字的時候似乎并不奇怪。”
心宿長老怔了怔,胖胖的手搖了搖:“到底是瞞不過你。你可還記得三百年前的人間那一場浩劫?”
“你是指扶風千萬人入魔那件事?”
心宿長老點了點頭:“正是那次。你下昆侖鎮魔,可曾覺得有何奇怪之處?”
白珞有些不解地看著心宿長老,整件事情有許多地方她都不解。重開元龍骨結界之后,她知曉扶風萬人入魔,是有人在扶風兩座山脈中布下了魔煞陣,放才解了其中一些疑慮。
“你是覺得奇怪當年那件事情為何沒有報上昆侖?導致我下昆侖之時已來不及救人?”
“這只是其中之一。”心宿長老說道:“當年我原本在白狼夷一帶游歷。白狼夷雖然里扶風甚遠,但山脈卻是相連的。在扶風大亂之前,我在白狼夷都感覺到山脈有異。其實在你鎮壓元龍骨之后我就到了扶風,在那里待了大約百年。”
心宿長老斟酌了一下說道:“我一直疑惑的是,當初扶風大亂,死傷無數,即便消息遲了些上昆侖,但天印也當有所反應。為何那時天印并未出現?”
白珞心中一凜,謝瞻寧改天換命,白珞想要強行救回都觸發了天印。當年扶風上萬人入魔,蒼生浩劫,天印卻未曾出現過?
“監武神君,若是那時天印就被人動過一次,這一次的人間之亂恐怕只是一個序章,真正的災難還沒有來。”心宿長老看著白珞,眼眸中滿是憂慮:“恐怕有人想重現當年扶風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