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妘彤輕聲一笑:“宗燁,你知道怎么才能登上至尊之位嗎?登上這至尊之位便要用敵人的尸骨鋪就階梯。想要做開創者便要黨同伐異,掃清一切障礙。你做得到嗎?”
宗燁冷冷地看著妘彤。
妘彤手指輕輕劃過宗燁的衣領說道:“待我得到鴻蒙之力成為三界唯一的神尊,你要做人皇自然是手到擒來。只是那些人族嘍啰未必會服你。四大世家也許會聯手起兵討伐,你要殺了那些你曾經的朋友,你做得到嗎?”
宗燁冷道:“我與他們早已不是朋友。”
“是嗎?”妘彤的手漫不經心地放到宗燁的領口,忽然她手指驀地一勾,將宗燁的衣領扯下。宗燁的衣領之下,脖頸之上有這數個烏青泛紅的吻痕。
妘彤眼里閃過一絲妒意:“若你當真這般狠心,這又是什么?!”
宗燁臉上閃過一絲嫌惡:“白燃犀既是我的人,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與你有什么關系?”
妘彤指甲刮在自己掌心:“你若當真如此想,怎會如此心急?你莫不是有什么別的打算?”
宗燁冷冷看著妘彤,忽然伸出手去鉗住了妘彤的臉頰:“妘煙離,我不是郁壘,更不是神荼。你我不過各取所需,沒有我你連七星君的靈珠都找不到。我的事你最好少管,白燃犀你最好也不要碰。”
妘彤眼神驀地一黯,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她掙脫宗燁的鉗制:“宗燁,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
宗燁嫌惡地轉過頭去,神情懨懨地:“隨你。”
妘彤怒意頓生,可偏偏宗燁不似神荼那般蠢笨,自己也拿不到他的把柄。妘彤驀地轉身走出了小竹林。
妘彤沿路走回天池畔,一路上見到妘彤的鬼面銀羽衛紛紛被她的怒氣震懾,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妘彤如一道焰火,直直燒進了天池宮殿之內。
殿門前紅隼見白珞帶著怒意而來愣了一愣,正想去問問到底出了何事,只見妘彤徑直從他身側走過,一把將他背后的門推了開來。
門內,神荼正坐在屋內斜倚在榻上。若不是他手腳上還帶著鐐銬,活像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神荼漫不經心地看了妘彤一眼:“生氣了?”
妘彤將門一把摔上,嘲諷地看著神荼:“你還指望著你的孿生哥哥能來救你?他早已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神荼眼神微微顫了顫,隨即嘴角又揚了起來,滿不在乎地說道:“他不過是郁壘的地魂而已。可不是郁壘。”
妘彤戲謔地看著神荼:“當初在魔界時我便要你殺了他。你現在可后悔?”
神荼抬了抬手,引得他手上的鐐銬發出一陣脆響:“為何要后悔?”話雖說得狠厲,但神荼臉上的失望之情依舊藏不去。
他曾與風千洐商定以魔煞陣開天印,更改時序,破去結界,平分天下,卻在失敗之后遭到風千洐暗殺。
在這之后他與妘彤小心行事,搶奪靈珠,卻又被妘彤背叛,如今成了妘彤的階下囚。苦心孤詣籌謀的一切竟然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神荼冷冷看著妘彤:“怎么,不殺我,你現在可后悔?”
妘彤冷冷地說道:“我怎么舍得殺你?當初我不幸落入魔界,你自始至終都在騙我。又逼得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事,一步步走到現在。不讓你親眼看到我登上的神尊之位,獲得鴻蒙之力。我怎么舍得讓你死?”
神荼譏諷一笑:“自始至終都在騙你?都是我逼你?妘煙離,你太不了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