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白珞并沒有打算追問下去。她冷冷看著謝柏年與謝謹言:“宗燁呢?”
白珞此話極冷,何況她盛怒之下原本就會帶著一陣陰風。如今那陰風就似北風一般凍得謝謹言牙齒打顫。
謝謹言哆嗦道:“幾日前宗燁公子說有事要辦,就出了信都。”
白珞驀地攥緊黑色衣袍:“竟有三日了?!”白珞眉頭一簇,抬腳便往信都外走去。
謝謹言趕緊跑了上去:“白姑娘,你去哪?”
白珞冷道:“回昆侖。”
謝謹言:“我和你一起去!”
白珞腳下頓了頓,莫名其妙地看著謝謹言:“謝謹言你當昆侖是什么地方?”
謝謹言小聲道:“不是結界已經破了嗎?”
“那也是昆侖!”白珞冷冷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白珞還沒走兩步,迎面走來一個白色身影。“神君請留步。”
白珞蹙了蹙眉,走來的是元玉竹。
不僅僅是元玉竹,還有燕朱、陸言歌、吳三娘、沐云七子。
元玉竹年少有為,在元蒼術仙逝后將玄月圣殿打理得極好。雖是個小輩,但吳三娘、陸言歌等人都十分敬他。
元玉竹長身玉立,說話時雖淡淡的,但自有風度:“神君,昆侖發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讓我們隨你上昆侖吧。”
白珞:“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元玉竹點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白珞:“不可。”
白珞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昆侖現今是什么樣?就連薛惑、葉冥都生死未卜,幾個修仙凡人上昆侖去無異于送死。
元玉竹倒也不急,耐心道:“神君,我等雖是凡人,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誅仙草對我們沒用。”
白珞仍舊冷道:“昆侖可不止誅仙草。”
謝謹言朗聲道:“白姑娘,我們雖是凡人,但也在這三界之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等愿與天爭,無懼同眠于地!”
“說得好!”吳三娘爽朗一笑:“吾等愿與天爭,無懼同眠于地!我吳三娘也愿與各位并肩而戰!”
白珞皺眉道:“三娘,怎么你也跟著他們胡鬧。”
“這怎么算是胡鬧。我等不愿茍且偷生,英雄當如此!”吳三娘從懷里拿出一個牌子來,單膝跪在地上,“啪”地一聲將牌子放在白珞面前:“神君或許不知,在軍中名牌就是生死牌。交出名牌,便是交了投名狀。我情愿戰死,也絕不當個懦夫!“
白珞看著地上那塊牌子微微怔了怔。
那銅牌上刻著一個吳字,在太陽下閃著光。
“啪”,元玉竹也將牌子遞上,單膝跪在白珞面前:“吾等愿與天爭,無懼同眠于地!”
陸言歌、謝謹言、沐云七子也將牌子放在了地上。
謝柏年走上前來,從懷里掏出尊主令牌。尊主令牌一面刻著四大世家的徽章,一面刻著“謝”字:“監武神君,四大世家愿誓死追隨!”
白珞喉頭哽咽,眼眶微紅。她將那些名牌一枚一枚撿了起來握在手中。
震天的呼喊在信都響起:“吾等愿與天爭,無懼同眠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