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邶與己君瀾也同時走了上來。己君瀾抬了抬下巴說道:“我們可不是為了你!這天印已開,若不能關上天印還談什么三界?這三界都會被毀了去!”
“你們?”宗燁看著風陌邶與己君瀾眼睫微微顫了顫。
原來還有那么多人愿意與自己站在一起。
己伯毅也走上前來:“我與風千洐、姜濂道同時封了帝君,如今只剩我一個。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一柄神武鍛造的時候出了錯,只能熔了重來,修修補補煉不出好兵器。”
白珞有些無奈地看著己伯毅與風陌邶和己君瀾三人:“你們要是都進了天印,難道就將昆侖交給那只白死不活的泥鰍,和兩個頭上長角開花靈力散盡的人嗎?”
三人驀地一愣。神荼與妘彤雖然已被拿下,但昆侖經歷此役已經近乎變成了廢墟。莫說會否有余孽藏匿昆侖,單憑這些天將就可能壓不住妘彤與神荼二人。
己伯毅一把將風陌邶與己君瀾推了開去:“你們兩個小娃娃湊什么熱鬧?!”
“爹!”己君瀾心中一急,卻被己伯毅一眼瞪了回去。
己伯毅大掌一揮:“你們兩個快去幫你娘去!”
己伯毅素來粗心大意,確實沒有考慮周全。此時被白珞一語驚醒。天印之中究竟是何樣,就連白珞也不清楚。此一去能否全身而退尚且難說。昆侖不能沒有人主持大局。風陌邶與己君瀾是絕對不能去的。
陸言歌、元玉竹、謝謹言三人走上前來:“神君若是不棄,可否讓我等一試?”
白珞剛剛斜斜挑了挑眉毛,謝謹言就趕緊說道:“白姑娘,我謝謹言見朋友有難肯定要兩肋插刀啊!何況蜀中有我爹呢!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再說剛才那位姑娘說了,天印若是關不上,三界也都沒了,那人界也沒了不是?我就算為了碧泉山莊也要去試一試的。”
陸言歌也拱了拱手道:“我是為了我夫人。”
白珞疑惑地看了吳三娘一眼。陸言歌輕聲道:“三娘已有三月的身孕。神君也知道,我夫人雖不是魔族,但誕下的孩子卻極有可能是魔族。我希望他將來能光明正大的活著。”
吳三娘眼眶紅紅地牽著陸言歌的手。陸言歌輕輕一笑:“我即將為人父,總該為未出世的孩子做點什么。何況天印之中情況難測,鏡花水月之術雖好卻從未在天印中用過。多一個人總是好些。”
陸言歌看著吳三娘擔憂的眼神,臉上頓時有了些歉意:“三娘,你且安心,我定會回來的。”
吳三娘輕輕一笑低聲道:“我信你。”
元玉竹輕聲道:“我等既然已將生死牌交給了神君,那便當與神君共患難。”
燕朱跟在元玉竹身后,還是一副書生模樣:“我也能隨神君一同進天印。結界法術困不住我。”
“好。”白珞驀地抬頭看向眾人。自天元之戰以后她已許久沒有過這樣的人心激蕩的時候。曾經的昆侖高高在上,人族宛如螻蟻,魔族更是在絕望中掙扎。
三界從來都是分開的。
唯有這一次,三界站在了一起。
這才是三界該有的樣子。
薛惑捂著自己的心口扶著姜輕寒站了起來:“白燃犀!你們可都得回來!”
白珞揮揮手與眾人消失在天印之中。那道月白的身影被天印中的金光淹沒。
“鐺”一身鐘響,風雪倒灌入天印之中,頓時將白珞等人掩埋。
鐘聲的余音散盡,白珞身后也再無天印。天印之中的天地十分詭異,似乎數個世界被折疊,在他們腳下是看不清的碎石,頭頂卻是一柄鑿穿巖石的巨斧高懸在頭頂。
“咔”白珞腳下發出一聲輕響。白珞皺眉向下看去,她腳下的石頭動了動,露出了圓潤的一端。
元玉竹道:“這好像是髕骨。”
“這里怎么會有死人的?”謝謹言奇道。
白珞冷道:“這里是神仙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