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轟隆一聲,玉簡對著眾人砸下,雖然有人一同分擔玉簡的力道,但還砸得謝謹言、元玉竹、陸言歌等人喉頭一陣腥甜。
陸言歌以冰魂劍指地,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去。一絲血跡自陸言歌的嘴角落下,滴落在地上,他撐著冰魂劍緩緩開口唱道:“乘騏驥馳騁,來吾道先路。”
陸言歌唱的是戰歌。自四大世家共治人界之后這首歌很久沒有被人唱起了。
謝謹言舉著天铘劍的手還在微微發著抖,聽見陸言歌的吟唱頓時豪邁一笑,和聲道:“指九天以為正,與日月齊光。”
眾人一步一步走在臺階之上,任由鮮血在白玉的臺階之上綻放出朵朵鮮花。
“余心之所善,九死猶未悔!”
歌聲在圣樓中回蕩,懸掛在天印之上的宗燁似有所感,微微抬起眼。見白珞一襲白衣立于血泊之中,玄武朱厭與謝謹言等人擁在白珞身后。
若說這天地之中只能有神的話,當是白珞這樣。
白珞抬起頭看著宗燁腳步愈發的堅定。
世人拼上血肉之軀也要求得一個明白,她如何能退?
“為何來此?”
白珞:“為無愧與己!”
“轟”地一聲,玉簡再次砸下。陸言歌的冰魂劍應聲而斷。他“咚”地一聲跪倒在臺階之上。
白珞大驚:“陸宗主!”
元玉竹這返而下伸手扣在陸言歌的脈門之上。這才驚覺陸言歌的脈象極弱。原本在圣樓之外陸言歌就身受重傷,此時這兩記重擊幾乎要了陸言歌的命去!
元玉竹趕緊從懷里拿出回生丸放在陸言歌嘴里。陸言歌輕輕壓住元玉竹的手腕:“這是最后一顆吧?”
元玉竹拿著回生丸的手驀地一顫,他咬牙道:“還有很多。”
陸言歌輕輕搖了搖頭:“騙不了我。我吃這個也沒用。”
陸言歌所言不虛,他身上的傷極重,就算此時保住了命整個人也廢了。陸言歌推開元玉竹的手低聲道:“留著。”
元玉竹哪肯,撥開陸言歌擋住自己的手就要把藥灌下去。陸言歌卻壓住元玉竹的手,懇求地看著元玉竹:“留著,給有用的人。我的孩兒還在等我給他一個公道的一生。”
元玉竹被陸言歌壓住的手微微一抖。他將陸言歌平放在臺階之上:“陸宗主,你等我們帶你出去。”
陸言歌躺在血泊之中笑了笑,他努力轉過自己俊朗的側臉看著白珞,聲音嘶啞細弱蚊蠅:“一定要走上去。”
白珞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上,聽著陸言歌又輕輕哼起那首戰歌:“乘騏驥馳騁,來吾道先路。指九天以為正,與日月齊光。余心之所善,九死猶未悔……”
那輕聲吟唱聲中,天神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為何而來?”
白珞雙拳緊握,紺碧色的眼眸透著冷光:“為與天爭!九死不悔!”
吾愿與天相爭,無懼同眠于地!
為心中所求,為有人相惜,有何悔?有何懼!
“錯!”
天神的震怒之聲引得圣樓巨震,時序之輪在震動中發出一聲轟鳴!
玉簡帶著一股巨力向眾人沉沉壓下。
這一擊只怕葉冥龜甲會盡數碎去,朱厭獸脊柱就此折斷,謝謹言、元玉竹也會殞在這玉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