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聽見“郁壘”二字,心中頓時一顫。她挑眉看向神荼:“如此說來我還該謝謝你?”白珞云淡風輕的一笑,看著神荼繼續說道:“那就……謝謝?”
神荼喉頭一哽,頓時更加惱怒,若此時他的手腳沒有被天雷之鏈縛住,他定會拼盡全力撲向白珞!
白珞對神荼的嘶吼充耳不聞,她揮一揮衣袖冷聲道:“備酒。”
風陌邶一愣:“什么?”
白珞淡道:“本尊要在此飲酒。”
風陌邶只好命周圍的天將把酒端上來。
白珞坐在案前,端著酒杯冷冷看著妘彤厲聲道:“繼續罰!”
三千三百三十三道天雷,足足劈了三天。白珞便坐在案幾前飲了三百壺酒,一瞬不瞬地看著妘彤直到那三千三百三十三道天雷行刑完畢。
妘彤奄奄一息地掛在天雷之鏈上,青絲濕噠噠地貼在她巴掌的小臉上。她就連抬頭看一眼的力氣也無。三千三百三十三道天雷之刑而過,她的神識都只剩薄薄一層。
她努力的轉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神荼掛在天雷之鏈上,身上的血都將身下的石頭浸透。神荼棱角分明的側臉愈加蒼白單薄,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去。
神荼曾說等他分得這天下,就給她。從此沒人可以小瞧她,也沒人可以拿五千年前被魔族俘虜的事再威脅她,再看不起她。不在昆侖,就算分得人魔二界,做一個人皇也開心。
神荼曾說,她太不了解自己了。
是啊,她不了解。她一直恨神荼騙了自己。神荼騙她說當初在荒獄分一碗水給她的人是自己。可她真的恨嗎?
陪著她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神荼一個。
只是她太晚看清自己了。
風陌邶走到白珞面前說道:“神君,天雷之刑已完。接下來就是……”
“罰沒誅仙臺了是嗎?”白珞終于喝完了最后一杯酒。
風陌邶點了點頭。
白珞緩緩走上誅仙臺,走到妘彤身邊淡淡看著她:“妘煙離,這三千三百三十三道天雷是因為你燒了沐云天宮,殺了沐云天宮三百八十名弟子,害七星君死于通天塔,還害得陸玉寶死于白狼夷。你可知道?”
妘彤譏諷一笑:“算了那么多賬,不算你自己的么?”
白珞點點頭,自然是要算的。她手臂一震,一道金光自妘彤胸膛穿心而過。妘彤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她努力地轉過頭看著白珞。虎魄雖然貫穿她的胸膛雖然將她的靈力奪去,卻并未傷及她的火靈珠。
白珞收回虎魄淡聲道:“你我的賬就算清了。當初我沒去魔族救你,是我不及施救。如今我既然在此處也不愿見你就此喪了性命。妘煙離,你錯的是不該不信我們。”
白珞回頭看著風陌邶:“戒律院受刑,有替人受罰一條。我替她下誅仙臺。”
薛惑心中一顫大喊一聲:“白燃犀你他娘的瘋了!”
白珞淡淡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整個人向誅仙臺下落去。
妘彤努力地伸直手臂:“白燃犀你回來!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們可憐我的樣子!”
誅仙臺之下神力便會被卸去,自誅仙臺落下就如同**凡胎落入萬丈懸崖!
“轟隆”一聲,誅仙臺的邊緣被一個龐然巨物撞碎。朱厭獸攀著誅仙臺的邊緣緊跟著白珞跳了下去。
“燕朱?!”薛惑驚愕地看著誅仙臺下。元玉竹也站在誅仙臺上,緊盯著那看不見底的萬丈懸崖。他強自鎮定道:“沒事的,阿朱原本就沒有術法,這誅仙臺削弱不了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