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轉過頭看著白珞:“隱神又如何?異鬼又如何?”
白珞有些驚愕:“你竟一點不怕?”
“有何可怕?”那女子鄙夷地看著白珞:“曾聽說監武神君改天時,赦魔界眾生,還以為是個能分辨是非的英雄人物,不曾想也不過是個是非不分,只知自己聲明的偽君子。”
白珞冷道:“是非不分?那我姑且問你,那些泡在酒壇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
那女子咬住下嘴唇不說話。
白珞淡道:“我白燃犀鎮守三界,做的事只憑對得起自己一心。倒輪不到你來置喙。”
那女子氣極:“對得起自己良心?那我可問你,奸、***子者該不該殺?虐殺自己妻女者該不該殺?棄信忘義者該不該殺?”
白珞見那女子怨氣極重,便由著她繼續說下去:“可偏偏被奸、淫、的女子因羞憤而死,罪魁禍首卻仍在吃著花酒逍遙快活。虐殺自己妻女者,娶了一房又一房。棄信忘義者更是害死了別人,自己卻捧著權勢錢財踩著被人的尸骨還可成就一番功業!你不覺得可笑嗎?”
白珞淡道:“你曾是玉湖宮的人?”
那女子忽然咬住嘴唇不說話了。
白珞淡道:“玉湖宮陸夫人可是當世英雄豪杰,你怎沒有她半分英雄氣概?”
“英雄氣概?”那女子冷笑道:“神君真是說得容易。這世上打得過你的人不多,你當然有底氣。但是尋常女子哪里是你這樣的?我自修仙以來便想著要除掉世上妖邪,換百姓一方平安,更是慕著陸夫人的名氣去的。但我出了玉湖宮除祟以來卻發現事情不是這樣。有些有錢除祟的人家卻不肯花錢為積勞成疾的夫人買一副藥。那些奸、***子之人卻因為會些術法有些靈力被大家敬著。我便覺得可笑。”
白珞蹙眉道:“所以你們殺了那些男子,將他們泡在酒壇子里?”
那女子赤紅著雙眼看著白珞:“他們都該死!若不是他們心懷不軌,如何會死?歷城并不是不能進出。”
白珞問道:“為何挖去他們的心臟?”
那女子冷哼了一聲:“他們也配有心?將心挖去做成傀儡,讓他們也嘗嘗做女子聽命于人的滋味。這歷城內都是被瞻月瑤月二位娘子收留的可憐女子,只有歷城才是我們的家。”
白珞中肯地評價道:“你有些魔怔。你不過是為自己虐殺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為女子謀權不是殺幾個男子便可的。不管是女子還是男子,首先得為人。那些被泡進酒壇子里的人,有些不過是來歷城尋歡作樂的。雖為人不齒,但卻罪不至死。你若打他,便是他的報應。你若殺了他,便是你的不是。”
那女子被白珞訓得啞口無言,只能將頭轉向一邊。
白珞勾勾手指,將虎魄召回:“你既然站在高處伏擊,還在全城放了火,想必你自己也沒想著活著從這樓上下去,自也不會告訴我瞻月瑤月的下落。”
白珞轉身走出門外:“若這把火燒不死你,方才我的話你再好好想想。像是吳三娘那樣的人才是女中豪杰。你不是。”
說罷白珞走出高樓,在離開時順手在那女子待的房中布下了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