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疑疑惑道:“少還不好么?那不是說明魔頭少嗎?要是魔頭多的話,我們怕是不好對付。”
白珞抬了抬眉毛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覺得我對付不了幾個魔族。”
“沒……”姜九疑干巴巴地笑了笑:“沒有……”
姜九疑心想道,這不是怕魔頭多了兩個你把這山移平了嗎?這一路上來毀了半個兗州,燒了整個歷城,的確是封印了天裂收復了隱神除掉了異鬼,但要在這么下去,等到天裂被盡數封印了,中原也沒了吧?
陸玉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姜九疑一眼:“你想想啊,那些霧靈村人說自己全村的女人都沒魔頭帶走了。那全村的女人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十個吧?這么多人沒了,先不說一個魔頭怎么將這么多人帶走還不聲不響沒有驚動村民。就說這么多人走丟了吧,那些村民嘴上說得那么氣憤,但卻沒有上山來找過。”
陸玉寶指了指這兩側的草叢:“你看看,就我們三人從山下走上來都隱約踩出一條路來。那霧靈村的村民若是上山來找過,這里哪里還會是現在這樣雜草叢生的樣子?”
姜九疑更加疑惑了:“難道并沒有人被擄走?都是他們瞎編的?”
“這倒不會。”白珞淡道:“我們先走著看看吧。這些村民除了沒有上山尋過人之外,還有另一處蹊蹺。山中路途崎嶇,難以開墾種地,大多山中村民都依靠打獵為生。尋常山中,因山下人多,山上的獵物便多,打獵都是往高處深山走。但這霧靈山中村民似乎都在山下打獵,不往山上走。“
姜九疑渾身一個激靈:“這山里該不會有鬼吧?”
陸玉寶拍了拍姜九疑的肩膀:“少年你該多看點書,妖魔鬼怪,其中的鬼是由煞氣化作的實體,與怪的區別不大。沒有你想象中那中可怕的。”
白珞淡道:“若是鬼便沒什么可怕了。敢拿墳冢當祠堂的人哪里會怕鬼?”
正說話間,山間平臺上出現了一個亭子。拿亭子及其簡單,用幾根朽木搭成,屋頂上鋪了茅草。亭子搭建的時間有些久了,幾根柱子被蟲蛀出了大大小小的洞。拿朽木之上捆了些麻繩,麻繩倒還有些新。
白珞看了陸玉寶一眼淡道:“我們就在這歇歇腳吧。”
陸玉寶走了這許久,腿又一瘸一拐起來。白珞蹙眉道:“陸玉寶,你怎么沒用你自己的傷藥?”
陸玉寶自己做的傷藥涂在傷口上睡一覺,傷口便能愈合。可這回,陸玉寶自己傷了,這么長時間卻沒給自己用一點。
陸玉寶看著白珞欲言又止幾回,終于忍無可忍地說道:“姑奶奶,我自打回道忘歸館里,忘歸館里就沒有一處是好的。每日里我不是補房梁就是粘瓦片,還有湖岸的花死了個精光不說,連帶著水都臭了。我還得買新鮮的花回來種上。姑奶奶你但凡能讓人省點心我也不至于沒有時間制那個傷藥。”
白珞眨巴眼看著陸玉寶。如此說來……好像陸玉寶句句都是實情,全是自己的不是了?白珞干巴巴地說道:“那……你多休息休息。”
陸玉寶嘆口氣,在涼亭里坐下。別看這涼亭中的木頭都朽了,但還能坐人。只是坐下時難免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那聲響有些像是床腳晃蕩,又有些像枯木相互摩擦即將要折斷一般。
陸玉寶虛抬了抬屁股,害怕這涼亭真被自己坐塌了。他剛剛抬起屁股正想坐回去時,肩膀忽然被白珞一提,整個人凌空飛起,向后摔去。
還好陸玉寶反應快用手撐了撐地,凌空翻了個身才沒讓自己臉著地。
“白燃犀你下次能不能打個招呼!”陸玉寶有些憤怒地抬起頭,見自己方才坐的地方多了一個爪印。像是某種兇猛野獸的五指大力挖在木頭之上,五根指甲的痕跡險些把那木頭貫穿。
方才還空無一物的草叢中忽然多了上百雙綠油油的眼睛。那一雙雙眼睛泛著綠光,像是墳地里的鬼火。
姜九疑也拿出劍握在手中,警惕地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