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邢老三半個身子都撲到了窗外去,但什么都沒看見,還被黑風灌了一嘴黃沙。“你逗老子呢?”
白珞嘆了口氣,手指微微勾了勾,一股與黑風完全相反的風吹了過來,將那酒桶周圍的黃沙吹了開去,酒桶下赫然躺著一具血紅的沒有皮的帶血尸體!
邢老三舌頭打了結,那黃沙之下好似躺著一具被黃沙掩埋的惡鬼,而非什么邢老二。
邢老三忽然想起了什么,驚得一頭的汗,這場景他曾經見過。他咽著唾沫,腿腳都在發抖,冷汗自他的頭上一顆一顆落下:“不對,不對,這不可能。弄錯了,我要走,我要離開這里!”
白珞冷冷地笑了笑:“這外面可是黑風,你這么出去了是覺得比黃沙埋了都比那樣的死法好是么?”
邢老三一改那瘋癲的樣子,忽然變得十分軟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白珞淡道:“你大哥你也不找了嗎?”
邢老三喃喃地說道:“許是我大哥已經走了。”
白珞斜眼看著邢老三:“可是殺你大哥二哥的人就在你面前。”
邢老三一抬頭。他的面前只有白珞、蕭孤蓬、趙猙與小虎。
邢老三嘴角抽搐地看著小虎:“是你?”
小虎已經徹底收起了那和善的面容,他抬頭看著白珞:“這樣就判定是我?”
白珞指著窗戶和梁上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將邢老二堵住嘴,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把他放入木桶中,手上拴著繩子,用繩子穿過橫梁,再用冰墜著。然后在邢老二的顱頂處劃開一條口子。你先在酒桶里灌入大半的黃沙。等到黑風一起,自然將酒桶灌滿了。邢老二的軀體就會從他的皮中脫離出來。身體的重量沒了,那皮子便被冰塊拽回房中。正好就是邢老三來時看到那樣。等到冰塊化了,那皮子也就落下來了。是這樣吧?”
遠在二層廂房中的郁壘側耳聽著白珞的動靜,當聽到這等殺人方法的時候,也不由地皺了皺眉。
小虎點點頭:“大抵如此,不過有一點錯了。我不是堵住了他的嘴,而是在他嘴里灌了鐵水。”
白珞看著小虎道:“這法子你是從哪知道的?”
小虎看著邢老三:“那便要問他了不是嗎?”
邢老三慌張地搖了搖頭:“你是誰?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負責找目標而已。”
小虎紅著眼:“魔族女子原本也與普通女子無異。你們為了買賣不把她們當人看。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懂修仙,也不懂江湖中事。我只不過想平平淡淡過完一生,與她一起而起。可你們為了錢,竟然殺人。殺人都還不肯給個痛快。你們的買主要買魔族女子的皮,有的買主要買心,都要活剝的。你們便想出這個法子!”
小虎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眼中滿是仇恨:“你們還記得當時她的慘叫嗎?魔族女子不易死的,受了比常人多數倍的折磨!他這么容易死,那是便宜了他了!”
小虎說著話,忽然往前一撲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寒刃,將刀捅進了邢老三的胸膛中。他回頭看著白珞絕望地說道:“邢老大在廚房中,原本想在你們精力集中在人皮上的時候把他處置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是個普通人,但我也要報仇的不是嗎?”
小虎收回刀,刀尖在滴著血。邢老三躺倒在血泊中:“我在這雁門關等他們,等了兩年。這是他們做生意的必經之路。”小虎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氣:“這世道亂了,我不懂什么江湖,不懂什么修士。更不懂他們口中說的昆侖神尊。但是人是要分好壞的。魔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