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壘僵硬地轉過脖子看著白珞,神情依舊淡淡的:“無妨。”
“哦。”白珞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了點頭:“無妨就好。”
郁壘一低頭忍不住眉心一跳。他明明是五指指腹受傷,用紗布包在指尖就好。但白珞不僅將他整個手掌都包了起來,還別出心裁的將他的大拇指另外包上,使得他整個手看起來十分像……豬蹄?!
白珞見郁壘看著自己的手露出怪異的表情,她低下頭對著那包扎得如同豬蹄一樣的手輕輕吹了吹。
那輕柔的氣息拂過郁壘的之間,白珞柔軟從郁壘的下頜滑過。郁壘眸色一黯,身上一股燥熱之感驀地燃起。那身上的燥熱與寒癥相互沖撞,體內一半冰,一半火,讓郁壘整個人如同撕裂一半的難受。
郁壘避開白珞目光,撩起自己額前的碎發,用冰冷的手讓自己滾燙的腦袋冷靜下來。白珞奇怪地看著郁壘:“還在疼嗎?”
郁壘眼尾微微有些泛紅,他輕聲笑道:“不疼。”
白珞又問道:“不好看嗎?”
郁壘啞然失笑道:“好看。”
白珞紺碧色的瞳孔帶著些許好奇,些許不安,顯得格外的澄澈透明。郁壘忍不住向著白珞玉白的臉頰伸出手去。
“哐當”一聲,小藥品落在木桌上的聲音嚇了郁壘和白珞一跳。郁壘訕訕地收回了手指,回頭看著那不識時務的宗燁。
宗燁收拾著桌子上零零碎碎的紗布和藥,刻意讓那些瓶瓶罐罐發出聲響。郁壘忍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回頭看著宗燁:“你要是閑的話,不如去煮兩碗粥來?”
宗燁冷冷瞅了一眼郁壘豬蹄似的右手,回過頭看著白珞燦然一笑:“師尊,我們今日吃面條可好?”
宗燁很少笑,驟然這么一笑,倒是看得白珞眼皮子一陣狂跳。白珞心虛地說道:“隨……隨你。”
“……”郁壘怨毒地看著宗燁。等出了這結界,他再也不會把宗燁的元神放出來!
白珞見郁壘神色不郁,只好拿了一瓶酒來:“以前陸玉寶的傷藥涂上之后總是睡一覺就好了,想來也是有幫助的。你飲些酒,我幫你壓制寒癥。”
烈酒入喉,倒的確讓郁壘的身上暖和了些。白珞的手輕輕搭在郁壘的腕間,醇厚的金靈流緩緩灌入郁壘體內。那暖意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沉睡去。忽然覺得這小竹林外雖然還困著一個莽骨神,但這天地之間卻只有他與白珞二人,倒讓人心安。
郁壘輕聲道:“白燃犀,等這樁事了結了,你想去哪里?”
白珞微微一怔,搖了搖頭。這莽骨神困在體內,她能去哪?留在人界,便不知這莽骨神何時會再忽然暴起奪了自己理智。回到昆侖?如今的昆侖早已不是曾經那片樂土。昆侖墟的戾氣更是有可能會助長莽骨神的元神。
這天地之大,竟然已經無處可去。
郁壘淡聲道:“你若愿意,我們便尋一處世外桃源隱居起來。從此三界也再與我們無關。”
白珞搖了搖頭道:“就算我不愿再回昆侖做那監武神君,但卻也不可能就此與三界斷了聯系。你是魔界圣尊,如果魔界沒有你坐鎮,早晚會傾覆。屆時你即便想躲恐怕也躲不了。郁壘你不可能一直留在休屠澤。”白珞頓了頓又說道:“我也不可能一直陪你留在休屠澤。”
郁壘手腕一顫。白珞話語冰冷,讓他方才溫暖起來的心又涼了下去。
人之所以驅暖,是因為人一直活在苦寒之中。
他也一樣,白珞是他漫漫一生中唯一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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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壘翻過手掌,將白珞的手握在掌心:“白燃犀,無論你信不信,我都不會再拋下你。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前。三界若傾也有我扛著。你愿留在人界我便陪你,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莽骨神。你若想回昆侖我也陪你,想你們昆侖眾神也沒人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