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是瘋了。”姜九疑輕聲笑道:“把三界那些無用的雜碎都清理掉,只留下有用的人,讓那些侮辱過神明,看不起神明的人都付出代價。這有也算瘋嗎?瘋的是監武神君,竟然為了魔族去開天印,屠戮神族天將!殺了我爹!你為什么不問問她為什么對自己的族人下手?”
“哦。對了。”姜九疑拖長了聲音說道:“我忘了,監武神君是與天地共生的神明,在她的眼里怎么會把我們當成她的族人?她永遠都高高在上,高人一等!己君瀾你清醒清醒吧!你現在護著她,她醒來就會殺了你娘!殺了你的親人!”
己君瀾不可置信地看著姜九疑,握著九耳弓的手不停地顫抖。姜九疑輕輕撥動己君瀾的九耳弓,將九耳弓撥到一旁去。他聲音中充滿了蠱惑:“表姐,你弄錯了。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的親人。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至親。她才是敵人!你的箭應該對準她。”
己君瀾被姜九疑握著手轉了個身,用九耳弓對準了白珞。姜九疑貼在己君瀾耳邊說道:“你看啊,她才是敵人。她才是我們要對付的人。三界該換天了。神族的威懾力早已不在,還留著四方神做什么?我們才應該是坐擁三界受人敬仰的人。沒有了四方神,昆侖依然是昆侖不會變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會更加受人敬仰,成為真正的神。”
己君瀾手不停地發著抖,九耳弓幾乎握不穩。姜九疑將她的手臂抬起對準了白珞,逼著己君瀾將弓拉滿:“表姐,你忘了嗎?你是祝融少主,以后我也將是神農少主。你我將成為開天辟地的人,永垂青史!昆侖的歷史將重新被書寫。你我將成為像神農大帝那樣的神明!”
己君瀾掙扎了一下要將手收回。姜九疑卻將己君瀾的手臂握得更緊了:“殺了她!殺了她你才能活!”
“啊!!!!!”己君瀾尖叫一聲,不知她忽然之間哪里來的力氣。她掙脫姜九疑,一轉身用九耳箭劃破了姜九疑的脖頸,九耳弓也扔在了地上。
己君瀾崩潰道:“什么換天地!什么神明!我不要這些!以前不好嗎?你們為什么要變成這樣?”
姜九疑捂著自己的脖頸,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滴了出來。己君瀾并沒有重傷姜九疑,九耳箭只是劃過了他的側頸。但這一箭仍然讓姜九疑惱怒,讓他雙目都充了血,怒意自心底燃燒到了眼底。
姜九疑陰鷙地一笑:“是你逼我的。”
己君瀾崩潰道:“你們收手吧。放過監武神君吧。父皇秉性純良,被你們蒙在鼓里。昆侖已經是神農氏的了。你們為什么要趕盡殺絕,為什么一定要毀了三界?”
姜九疑將自己手上的鮮血甩進雪地里:“執迷不悟!我們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一半。現在只等昆侖眾神齊心一舉踏平人魔兩界。你以為還回得去嗎?你以為監武神君還是以前的監武神君嗎?”
己君瀾鼻尖紅紅地,她看了看凍僵的白珞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姜九疑冷冷一笑,從懷里拿出笛子來:“你敬愛的監武神君早已不是以前監武神君了。之所以留著她,不過是要她來祭旗。要她讓昆侖歸心!”
說著話姜九疑將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雪地里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己君瀾本能地回頭看著白珞。只見白珞坐在雪地上雖然沒有動,但身側那些金靈流卻被黑色的煞氣所取代。
己君瀾驀地跌坐在雪地里。自白珞身后爬出來的是邪神莽骨神!那莽骨神已經有兩人般高,自白珞身后緩緩升起的黑霧中凝聚成型。莽骨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己君瀾,裂開了嘴角,露出了它參差不齊的牙齒。
那黑色地煞氣自白珞身側溢出,像是陣法一般將己君瀾圍在了中間。
姜九疑似在欣賞自己最完美的一件作品,他輕聲道:“好看嗎?我從來沒想過莽骨神的元神可以這般快。還要多虧監武神君的元神與他一次又一次地戰斗。將他磨礪得這般厲害。監武神君還以為她可以一直壓制著莽骨神。但是不可能的,至純至善的靈魂只能壓住一時而已。因為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失誤,敗給莽骨神一次,莽骨神便會長大一分。此消彼長,怎么可能壓制得了呢?”
己君瀾掙扎著往后退去,可她的手碰到那黑色的元神,便如同被灼燒一般燒掉了一塊皮肉。莽骨神“咕”地一叫,一雙眼睛貪婪地看著己君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