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小郁壘的匪兵嫌棄道:“快給扔了,別在過了病氣。這一只小羊羔子已經夠我們兄弟報餐一頓了。”
那匪兵將神荼扔了出去,還啐了一口:“呸,真是晦氣!”
神荼像是一只破敗的布偶似的被扔在了死人堆里。那匪兵猶嫌不夠解氣,從腰間抽出了明晃晃的刀來:“這小破玩意兒臟了老子的手!”說著竟就要拿刀將神荼戳個對穿。
小郁壘懸在半空中急得紅了眼,他一口咬在拎著自己的匪兵手腕上。那匪兵倒吸一口冷氣,手松了開來。小郁壘想也不想徑直沖了過去,撞在拿刀的匪兵的腿上。
那匪兵怒極抬起手中的刀就向小郁壘砍了下去。小郁壘緊閉著雙眼死死護在神荼身前,只聽一聲輕響,他整個人忽然之間身子一輕。原以為他自己是身首異處,見了閻王了,忽然卻又感覺自己落入一片溫軟之中。
小郁壘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見雪白的脖頸,流暢的下頜。竟是個女人?!
小郁壘此時也有十歲了,卻因常年的饑餓而身量瘦小。那女人清清淡淡開了口:“為難個孩子算什么本事?”
小郁壘抬起頭,看到那女人的眼睛是紺碧色的。后來才知道,原來她叫白珞,白燃犀,是神尊。
小郁壘從沒看過這么好看的人,這一眼便看得呆了。
白珞見小郁壘盯著自己輕輕蹙了蹙眉頭:“你幾歲?”
小郁壘怔愣地看著白珞。白珞打量了一下小郁壘猜道:“六歲?”
小郁壘:“不……”
白珞淡道:“六歲應該能打架了。我教你。”
那匪兵手里握著一把斷掉的刀,與自己的同伙面面相覷。他們還沒有看清楚那刀就斷掉了。
拿著把斷刀的匪兵有些疑惑:“這……這是見到女鬼了?”
另一個匪兵膽子要大些,他看著白珞舔了舔嘴唇:“就算是個鬼,也是個女鬼。老子好久沒有見到過女人了。”
白珞對兩個匪兵的話語充耳不聞,她從地上撿起一把刀來遞給小郁壘:“會拿刀嗎?”
小郁壘搖了搖頭,隨后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白珞附在小郁壘耳邊說道:“你看那個人,他個子比你高,喜歡用蠻力向下斜砍。你朝他跑過去的時候向左邊偏,繞到他側面砍他的腳踝。”
小郁壘顫抖地拿著手,那人極高,他不過才到那人的胸口。若是以前他便躲了,但現在白珞看著他,他好似有了力氣。小郁壘心中生出一絲倔強,他不愿在白珞面前露了怯。
小郁壘拿著刀,對準了面前的匪兵。匪兵看著郁壘樂了:“嚯,小羊羔子要咬人了!那大爺先宰了你,再好好品嘗一下那個細皮嫩肉的女人!”
小郁壘聽他言語之中對白珞不敬,忽然之間就生起氣來。他大喊一聲朝那匪兵沖了過去。快要接近那匪兵的時候,他往左一偏,閉著眼睛握著手中的刀揮了出去。
只聽一聲慘叫,那匪兵“咚”地一聲摔在了地上,他雙手按住自己的腳踝,鮮血不住地從他的指縫中涌出。
小郁壘大口喘著氣,看著自己染紅了的刀刃。他竟然成功了!
另一個匪兵見狀惡狠狠地沖了上來。小郁壘嚇得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那明晃晃的刀柄還沒落在自己頭上就忽然之間不見了蹤影。
那匪兵詫異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忽然后背被人重重一踹竟是被人一腳踩在了腳下。小郁壘見白珞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匪兵,原本在匪兵手上的刀竟然落在了白珞的手上。白珞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刀尖向下往那人背上一擲,那人便沒了氣。
白珞淡淡看著小郁壘道:“有罪之人當殺,不必憐憫。也別給人殺你的機會。”
白珞走過戰場,一襲月白衣袍宛如謫仙。小郁壘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沖上前去攔住白珞的路:“請大人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