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三人的目光都緊緊看著昏迷的宗燁,姜輕寒的額頭上甚至因為緊張而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郁壘同樣也不好受,他此刻心里正備受煎熬,他自責無比,正如白珞所說,自己這個做法實在是過于愚蠢,直到現在,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宗燁后,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王爺!快!”
姜輕寒的話語將他猛然砸醒,他動作迅速,飛快地點了宗燁的幾個穴位,而后手按壓住嗜血蟲所在的位置,將它移向宗燁手腕上的口子。
白珞轉過頭去不敢看接下來的事兒,直到聽到姜輕寒松了口氣,她這才裝過頭來,宗燁的臉色不似昨日那般蒼白,發紫的嘴唇也逐漸變得正常。
姜輕寒拿了一旁的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對郁壘和白珞道:“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小王爺今日便能醒來。”
聞言白珞的視線轉向郁壘,現在該是郁壘做決定的時候了,郁壘沉默地看著昏睡的宗燁,他看了好半晌,似乎對白珞的視線無所察覺,不過最后他點了點頭,白珞知道,他已經做好決定了。
他們三人本來是一起在床邊等著宗燁醒來的,但是姜輕寒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些奇怪,和白珞打了聲招呼,出去了。
郁壘與白珞沉默地對視著。二人各有心事。白珞猶甚。
郁壘在白珞身邊,白珞早已習慣。習慣到白珞從未問過郁壘究竟想要什么。
郁壘為了白珞散去三魂,天魂守護她的靈魂。那時的郁壘想要的是什么呢?郁壘犧牲的從來不是三魂散去的那幾十年的時間,而是解救魔界的執念。
正如南昭,他不惜犧牲自己去換取南昭的自由。
當初宗燁正是郁壘的地魂,帶著他的執念以身殉道。
所以在這個結界中,解救南昭會成為鎮南王的一個執念。
而她這一次是不是應該陪在郁壘身旁,陪著他完成一個執念?
白珞輕聲道:“郁壘,我愿意與你一同換南昭自由。等此間事了,你愿意留在南昭也好,隱居山林也罷,我陪你。”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白珞的臉上,郁壘看著她白皙的面容,那姣好的面容在陽光的暈染下染上了一些紅。郁壘眼眸微動。作為鎮南王,這樣的話他應該要去質疑的,他更不應該去理會,可他卻好似被春水化開的寒冰,堅硬冰冷的冰塊漸漸消融,與一池春水融在一起,不見了痕跡。
郁壘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