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一個大致的調查方向后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不少。就在距離這處莊園不遠處的一個小村中,勞倫斯他們從一位老者那里得到了一個關鍵的情報。
“你是說,三天前一個中午的時候有一個像我們描述的這樣一個年輕人曾經路過了你們這個小村?”勞倫斯在與這位白發斑駁的老者聊了幾句后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這么簡單就能得到如此關鍵的消息。
“是的,我記得他穿著一身有點破舊的獵裝,就像這位女士現在穿的衣服一樣,只是稍微舊了些。”老者指著賽菲爾說到,“身上還背著畫板,顏料箱和架子。當時他還到我家的院子里問我要了一些清水把他身上帶的那個水壺裝滿。”
“那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法緹娜上前一步追問到。“就是,就是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比如相貌,裝束或者其他的不同點。”
“沒有。”這位老者倚靠著鋤頭低下頭對法緹娜說到,“畢竟這條路往前就是蘭斯湖,那邊風景很不錯,城里面的畫家們很多都喜歡去那里畫畫。對了,你們為什么要問我這個?”
“因為,我們有案件需要調查。”說完勞倫斯拿出自己那個證件讓老者看了看,接著問道。“我們現在需要找這個人,您能回憶一下還有什么線索嗎?”
“讓我想想——等等,還真有一個線索。”看過勞倫斯的證件,這位老者立刻瞇上眼睛思考了起來。很快,他睜開了眼睛。
“什么?”兩位女士瞪大眼睛看著這位老者,希望能從他嘴里聽到某個關鍵的消息。
“我記得讓我妻子給他水壺裝水的時候和他聊了幾句,他說很羨慕我住著的地方。我給他說像我這樣農場生活有什么可羨慕的。房間里連個抽水馬桶都沒有,石砌的房子哪怕夏天最熱的時候也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弄得我的風濕老是犯。”
“但他告訴我我過的日子比他要好多了,他現在住在那種很小的公寓里,需要和別人共用盥洗室與廚房。更糟糕的是,他需要和那群一點都欣賞不了他藝術的粗野的鋼鐵工人們住在同一棟樓上。”
“您是說鋼鐵工人?”勞倫斯聽到一個詞后立刻問道。
“準確的說是機械加工工人。”這位老者想了一下后說。“因為他后邊有抱怨那些工人們整天討論的不是齒輪就是鉚釘,要么就是螺旋槳。而且可能因為在工廠工作時間長了耳朵都不好,平時說話聲音又很大,更別說不遠處的河道上時不時響起的汽笛聲。這些噪音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認真的畫畫。”
“不過說真的,像他這樣落魄的畫家我也見了不少。但是我可沒見過像他這么窮還要硬撐的。我本來想好心按成本價給他賣幾塊我妻子做的農夫三明治。結果他從懷里取出一塊加了卡斯蒂火腿的三明治告訴我他不需要我的東西。”
卡斯蒂火腿可是舊大陸最好的幾種火腿之一,勞倫斯他們可不覺得鄉下一個普通的老頭能做到看一眼就認出來,尤其是做三明治的時候火腿還被切成薄片。
可能因為這樣想的緣故,勞倫斯的臉上露出了不信的表情。那位老者也發現了這一點,于是他辯解道。“當然啦,我是不認識卡斯蒂火腿。不過我農場的胡蘿卜和卷心菜都是送往城里卡斯蒂水晶餐廳里的,那個人拿著的三明治我剛好在那個餐廳后廚里見過,尤其是那個印有餐廳徽章的包三明治紙,說真的,我這輩子之前還從來沒見過那么奢華的餐廳——”